“那你就情愿与他们一起被耶律臻杀了?”叶姿又急又恼,却听赵鸣平静道:“华盖峰,你们是必然要去的。”
“为什么?!”叶姿惊愕回头,此时房门外传来另一人的声音,冷静镇定:“因为那里就是我们可能寻到回去路径的地方。”
叶姿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想离开北辽,就必须要去华盖峰……但耶律臻如果也在那天得到隆庆帝驾崩的确切消息,就也会登上山顶履行祭天仪式?到时候他已经成了新皇,一声令下就能把我与凤羽擒拿下来,我们又怎么寻找回去的路径?”
赵鸣笑了笑:“你想得不少,不过有些事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叶姿顿了顿,望着他道,“为什么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鸣交叉着双手,淡然道:“有些事不方便说,如果希望呼尔淳他们不被耶律臻杀掉,你还是应该去一次华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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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姿觉得赵鸣与m967之间肯定私下有过交流,因为两个人都没有流露出焦急紧张的神色,相反镇定自若,好像此后的一切发展都已在他们心中一般。
可是无论她怎么问,两人都没有透露一点讯息。
他们离开房间后,叶姿还是郁结。这天入夜以后,她不放心凤羽独自睡在房中,便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躺了下去,随后吹灭了蜡烛。
“凤羽,晚上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叫我。”她在黑暗中,悄悄摸着他的手背道。
他没有做声,叶姿知道他醒着,但不想说话。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她便侧转了身子,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看着他的轮廓。他的侧影就如同当日她在房中画的那样,棱角分明,是她心底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觉得似乎与他认识了很久,可又觉得与他才认识了几天。
因怕碰到他的伤口,她也不敢乱动,便只是裹着被褥,默默地看着他。
可是这个让她喜欢又让她心忧的少年,还能在她身边存留多久?
想到此,她便酸楚了双目,只得隐忍下这莫可名状的恐惧,再多看他一眼。
月下树影婆娑,映在窗上绘成了支离破碎的画面。凤羽寂静地躺着,过了许久,就在叶姿以为他已睡着的时候,他却低声叫了她的名字。
“叶姿。”
“嗯?”她有些意外,忙半撑起身子,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了。凤羽慢慢转过脸,似乎在看着她。“不要起来,我没有不舒服。”
她微微松了口气,躺了回去。屋内寂静了一阵,但听凤羽道:“你有没有怪我……在守城的时候让莫渊带走了你?”
她愣了一下:“没有……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没有同你商量,我便自己做了那样的决定。”凤羽说话还是很低声,也略显吃力,他缓了一会儿,又道,“我曾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
叶姿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压了似的,酸痛难忍。“如果真是那样,你不会后悔吗?”她哑着声音道,“你甚至都没有与我告别,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我被带走。”
他很沉缓地呼吸了几下,似乎在竭力隐忍着某些情绪。
“可是,如果真的与你告别,我会忍不住……”他的话没有说完,叶姿便搂住了他的颈侧。她一手撑着身子,将脸贴近了他的唇,战栗着道:“为什么总是那么委屈自己?”
凤羽深深呼吸着,说不出话。她又道:“凤羽,我要带你一起走。就算我回到现代还是要被抓捕起来,我也会把你安顿好,你就不会再受战乱之苦……”
他侧过脸,她光滑的脸颊就在他的唇畔,但凤羽此时只觉心情沉重。
就算不了解现代的他,也明白若是她被捕了,自己根本无法生存下去。更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犹如乱麻,一切的一切都好像隔着迷雾,让人看到了模糊影子,却又不知其真容。
可他不忍再在她面前固执,便只静静听着她的诉说,好像她真的能将他带走,从此不再有任何纷扰一般。
“赵鸣是新宋的国君,也许他真的有办法可以救下呼尔淳他们,然后我就可以带你回去……”叶姿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小声地说着,“我现在只希望时光隧道可以把我们传到另一个时间,也许是一年后,也许是两年前,那样我就脱离危险,你也不会孤零零一个人了。”
“我可以让他们不抓你吗?”凤羽忽然问道。
“……好像不行。”
“那你,如果罪名落实,会怎么样……”
她有意笑了笑:“不会被杀死的,我们那儿已经没有死刑了。不过会被关很久……凤羽,你会等我吗?”
凤羽望着她朦胧的面容,道:“我会一直等你,无论在哪里。”
叶姿垂下眼帘,将头轻轻靠在了他未受伤的一侧臂膀间。“我也会一直等你。”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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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冬季早已过去,但一场y-in冷的雨又让北方大地消减了原有的初生春意。沿着狼轩城一直往东南而去,至与新宋临近的边界处便是莽莽山岭,华盖峰正是其中一座最能显出造化鬼斧神工的山峰。
终年积雪的山顶时常隐没于浓浓云雾之间,偶尔天空放晴,才可让世人瞻仰其巍峨真容。作为北辽龙脉所在,此地向来少有人驻留,唯恐惊扰了神灵,降罪于世间。
当年朔方派出大军进攻北辽,便有一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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