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如何是好!”官员竟哀叹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叶姿,“前方又送来急信,说是朔方军队已攻占了青芒江流域,眼看就要朝着临江的城池进发了。”
“朔方人这次竟变得勇猛起来了?!”叶姿大为不解,“难道我们的守边将士打不过他们?”
官员叹道:“自从议和后,圣上见多年来将士们疲于杀伐,便减少了在那边的驻兵。这次事出突然,恐怕临近的军营也未及做出准备,可朔方人也真是奇怪,怎么会忽然这样大动干戈……”
“青芒江附近的城中有多少官兵?能否抵挡得住?”
“这……”官员为难了一下,“下官只是区区驿站官员,对那边的士兵战备也不了解,只是送信的人交待,务必请世子尽快赶去,不然……”
叶姿呼出一口气,道:“我会转告他的,你先回去吧。”
官员向她道别后离开了,叶姿独自站了片刻,才回到了凤羽那边。本想将此事告诉他,可推开房门见他已经睡下,走到床前看看,凤羽才缓缓睁开眼,意识有些模糊。
叶姿摸了摸,觉得他的额头似乎更烫了。“怎么药还没有拿来?”她沉不住气地埋怨道。
“这才多久,怎么就能熬好了?”凤羽伸出手来,她俯身捏了捏他的手指,又想到之前官员说的话,但看凤羽这个样子,便没有说出口。
这一日叶姿为了让凤羽快些退烧忙个不停,直至次日清早再去看望时,他的热度才算消减了下去。尽管只病了一天,可在叶姿看来,他也憔悴了不少。
随从进来询问什么时候安排启程,叶姿担心凤羽受不住,但又怕延误了时间。正在为难之际,门外却传来喧闹之声,像是有人在吵架一般。
她急忙开门出去,但见楼下的呼尔淳正朝着门外一人怒斥:“我家世子昨天已经病了,难道还要他连夜赶路,就不顾他的身体了?”
叶姿扶着栏杆朝下问道:“什么事?”
呼尔淳听到声音,回头道:“郡主,是朝廷派人来催促,说要在月底之前赶到青芒江,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叶姿快步下楼,那门外传信的士兵见了她倒头就拜,急呼道:“小的也只是奉命传信而已,上面这样交代了,又怎敢不从?”
“算了,你就说我们只能尽力赶路,总不可能生出翅膀来。”叶姿挥手叫那人退下,呼尔淳气愤难消,道:“本就是无人愿做的苦差事,现在居然还强行限定日期,若是晚到了,岂不是还成了我们的罪过?”
“但凤羽已经答应了,又能怎么样?”叶姿也颇感无奈,这时楼上的护卫又朝下喊道,“郡主,世子请您进来。”
她跑上楼去,房门开了一半,凤羽已坐在床上,似乎听到了下面的对话。“从这里到青芒江大约要十二三天的路程,但至月底却只有十天了。”他微微蹙着眉道。
“他们也真是欺人太甚。”叶姿怫然坐下,凤羽又望着她道,“听说昨天有驿站官员来找我?你怎么没说?”
叶姿一怔,只得道:“昨天你病得厉害,我就没想打搅你。”
“他说了什么?”凤羽追问道。
“说是朔方军队已经打过了青芒江,即将到达江畔城镇。”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神色。果然,一听此话,凤羽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你为什么拖了一夜才说?”他的语气竟有几分愠怒,“要是我现在不问,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着?”
“你不是才醒来不久吗?”叶姿虽知道他会在意,但没有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心中有些委屈,“就算昨晚我跟你说了,难道我们要连夜上路,觉都不睡了?”
凤羽脸色微白,“不管如何打算,你至少要先让我知道!”
“是我不对,耽搁了时机,这样总可以了?”她重重说了一句,看他紧抿着唇,只得将心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屋子里寂静一片,凤羽沉默之后,叫来了呼尔淳,吩咐他准备车马,下午就要动身。
“但您身体还没好……”呼尔淳劝解了一半,凤羽已开口道,“我坐在车内一样是休息。”
他没办法,只得唉声叹气地出了房间。叶姿瞪了凤羽一眼,他却有意侧过脸不看她。
“我看你这个样子还有没有命赶到青芒江去!”她恨声说着,站起来就走。
“我要是不赶去,他们说我有意延误时机,到时候一样治罪,难道你不明白?”凤羽似乎真的生了气,看她已走到门口,竟掀开被子便想下床。叶姿回头见他抓住床栏想撑坐起来,不禁急道:“不怕摔了吗?”
他瞥了她一眼,重新坐下道:“那你干什么要走?”
“去给你准备药,带着路上用。”她哼了一声,回过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指着他道,“你以后再朝我发脾气,我就真的走了,再也不理你。”
凤羽微微怔了怔,眉宇间略显沉寂,但很快又自我解围,托起枕边的包裹,“我这里一直随身带着那个对讲机,到时候叫你就可以。”
叶姿硬邦邦的心忽然柔软了一下,嘴上却道:“你以为我是每时每刻都打开那开关吗?”
“那我就一直喊你,直到你听到为止。”他抬起头,向着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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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风波之后,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驿站。凤羽虽是在众人面前装成已经好转的样子,但一到车内,就还是恹恹无力。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抵达边境,车夫加紧了行程,呼尔淳他们久经征战倒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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