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梓意志消沉如同行尸走r_ou_,但听见姜瑜秀的话眼皮子微微掀了掀,而眼底已被冲天仇恨覆盖,不复当年的温润如玉。
沉仞面色一暗,若有所思的看着姜瑜秀,姜瑜秀无畏的看回去,“这人,我今日是救定的,你若还不肯罢休,我陪你过招。”
姜瑜秀如今对沉仞心灰意冷,眼中半点当年的温存便无。
他强迫自己割舍掉对沉仞的感情,虽然曾经痛彻骨血,但如今就算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也已经能够如常的面对沉仞了。
强求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爱自己,实在太过廉价,而执着了百年的姜瑜秀,终于得以将对沉仞的爱连根拔起,只余下无边的怨与恨。
谁辜负了他,他也定不会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沉仞目光一片y-in鸷,“你到这里来,便是为了救这个道士?”
姜瑜秀嗤笑着反问,“若不然呢,还是来见你不成?”顿了顿,唇角的弧度越发讽刺,“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来见你的,别太抬举自己。”
沉仞面色顿时犹如天边密布的乌云,似乎下一刻便是狂风暴雨,但姜瑜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扶着如梓要往外走。
谁知沉仞竟然先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姜瑜秀收回笑容,艳丽的面容有些不耐烦,“怎么,你还真想和我过招?”
沉仞深深看着他,问,“跟在你身旁的是谁?”
姜瑜秀一愣,继而噗嗤一笑,艳丽得就如同地狱里开出最毒的罂粟花,但话语却刻薄至极,“魔主似乎没有资格过问吧。”
沉仞依旧不肯让开,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姜瑜秀一点点凑近他,只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道,“怎么办呢,魔主不要我,但这天底下大把喜爱我的人,你问他是谁,我便明白告诉你,他啊,取代了你原先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可是心喜他至极。”
他毫不意外的看见沉仞变得y-in鸷下来的神情,姜瑜秀想真是可笑,他竟然用了整整一百年才看清,这个男人自大狂妄,乖张难懂,向来只有他不要的东西,但他肯定没想到,自己不要的,也会是别人捧在心尖上的。
姜瑜秀话落,带着如梓走出去,他知道沉仞一直在看他,但他却忽然畅快至极,除了畅快,还有点什么呢,大抵是心酸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沉仞一直看着姜瑜秀走至少年身边,看见姜瑜秀拂手亲昵的捏了捏少年的脸颊,顿时周身杀气腾腾,甚至有想要把那少年撕碎的冲动。
什么时候,姜瑜秀眼里不再是他了。
小九感应到沉仞的目光,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但咬着唇不敢抱怨。
姜瑜秀自然知晓小九在怕什么,但他向来护着自己身边的人,既然沉仞让小九难受了,他也不会让沉仞好过,他将如梓交给小九,然后慢悠悠回头和沉仞对视,思量半晌,扬声道,“你想知晓楚季的身份?”
姜瑜秀果然看见沉仞拧起了眉头,在心中自嘲道,看,纵然过了七百年,沉仞最在意的还是秦宇,自己与他相处的那些时光,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与秦宇面容相似的人。
“我便好人做到底,”姜瑜秀话未完,手臂猛然被如梓抓住,抓得那样紧,但姜瑜秀顿了顿,还是带点报复x_i,ng的轻笑道,“若我说,楚季便是秦宇一魄,你信不信?”
他看见沉仞的眼神骤然一缩,连他平静的心也似乎紧了紧,但他还是将话说完,“你说,等楚季回来,知道你屠了仓夷满门,他会不会恨你。”
如梓的手无力垂下去,终于受不住昏倒在小九的身上,小九被他压得一个踉跄,姜瑜秀眼疾手快的接过如梓,摇着头对小九笑,“真是没用。”
小九只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便随着姜瑜秀离开了这令他害怕的血腥之地。
而身后的沉仞浑身煞气目视着姜瑜秀离去的身影,那抹艳丽的红在一瞬间忽然映入他的心里似的,挥之不去——那笑,原本是属于他的,而如今姜瑜秀竟然给了其他人。
下属上前欲报,被沉仞一个目光吓得哑口无言。
秦宇一魄,竟然是秦宇一魄,沉仞用力闭了闭眼,眼前血光未退,而秦宇和姜瑜秀的面容交替在他脑海中出现,令他烦躁至极。
最终却停留在姜瑜秀的笑上,他捏紧了拳,站于原地沉默许久未曾离去。
——天界。
楚季和蒋遇雁被困在青竹园已经三日,二人为了让守门的天兵放松警惕,三日来都很安分,但今日楚季不知道为何总是坐立难安,一颗心就像被丢进湖里搅动似的,七上八下难以平静。
还有两日白玄势必会有动作,而今日,恰好也是蒋遇雁和楚季想要逃离天界的日子。
当年秦宇在青竹园落住之时,曾在青竹园修葺了一条暗道,暗道只有蒋遇雁知晓,三日的安分换来天界兵将的松懈,楚季便一刻也待不下去,待算好守卫进门查看时辰,便催促着蒋遇雁开启暗道的机关。
“我总觉得有事发生,”楚季难得的惴惴不安,连语气听起来都不复平日的爽朗,“今日便是硬闯,我也一定要离开这里。”
蒋遇雁在梅林布下阵法给他们拖延时间,听得楚季的话,凝眉,“午时北玄门会有一次换班,是天界守备最为松懈之时,若无意外,便可离开天界。”
楚季依旧是心神不宁,他从未有过这样的预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他心口拔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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