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味道并不陌生,令他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但即便不敢相信,这也并不无可能。于是他问小二道:“南宫二公子的货什么时候能送到他府上?”
小二回答道:“大概明日下午吧,二公子订的量大,小店一时凑不齐。”订的量大么?这么一来更加可疑了吧。几乎在同时,慕东篱心生一计,他谢过小二,匆匆离开了。
傍晚,一张慕府的名帖送到南宫府上,邀南宫悠蓝明日一早宸江江畔赏花。
清晨的花枝上带了一些露水,顺着花瓣汇聚成一滴,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圈水花。
南宫悠蓝随着慕东篱的脚步不缓不慢地踏在宸江边的石子路上。良久,南宫悠蓝笑问道:“东篱怎么想起来邀我赏花了?”
慕东篱盯着南宫悠蓝看了看,微笑回道:“许久不见了,很想见见你,再说在这样好的天气出来赏玩一番,吟诗作对,岂不风雅?”
南宫悠蓝轻笑,不再多言。
午后,二人在酒楼今朝醉用过饭后,散步回到了南宫府。
慕东篱本想借机进府中呆一会儿,等到朱砂泪来送货时,装作不经意地问问南宫悠蓝买修容膏做什么,没想到二人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了来送货的店小二。
小二恭敬地拿出一张货单,请南宫悠蓝签字。南宫悠蓝取下腰上挂的玉坠,在上面一拧,一支伸缩玉管狼毫便被取了出来。南宫悠蓝顺手在货单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南宫”二字,便吩咐管家来清点货物。
慕东篱盯着南宫悠蓝的字,问道:“这……字迹?”这字迹分明就是南宫子衿的!
此时南宫悠蓝也反应过来了,她顿时紧张起来,解释道:“呃……这是因为……因为我从前的字迹非常潦草,后来照着堂兄写的字帖练的字,所以字迹与堂兄相仿。”说着又怕慕东篱不相信似的,在货单的背面模仿南宫夜紫的笔迹签下了“南宫”二字,道,“这便是我从前的字迹了。”
慕东篱看出了南宫悠蓝不经意间表现出的紧张,他的笑容带着深意,道:“原来是这样啊。”随后,他便向南宫悠蓝告辞离开了。
回到府上,慕东篱吩咐管家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尽快找到当年南宫悠蓝写着“南宫绝句”的那方丝帕,另外还要搜集南宫三姐妹各自的笔迹。然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沉思。
南宫子衿和南宫悠蓝身上的相似点太多,都带有胭脂和酒混合的味道,连字迹都是相同的,而且仔细想来,南宫子衿和南宫悠蓝从未一起出现过……如此便只有一个解释:南宫子衿就是南宫悠蓝!那胭脂味和酒味就是长期使用修容膏残留下来的,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南宫子衿掩饰得太好了,目前找不到破绽证明他就是南宫悠蓝。不过他慕东篱一定会找到证据的。慕东篱这样想着。
第二日,慕东篱邀请南宫子衿一同前往酒楼今朝醉把酒言欢。
南宫悠蓝隐约知道慕东篱猜出了些什么,因此她十分忐忑,此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也许她女扮男装的秘密会就此泄露,但她不得不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今朝醉烫金的牌匾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南宫悠蓝一身男装停在今朝醉的门前。今日她格外注意了容貌神态,反复检查了许多遍才敢出门,但是她还是有些紧张。看看时辰慕东篱应该已经到了,于是她便不再犹豫,走了进去。
慕东篱果然已到,寻了一个极好的位置坐在那里等她。见南宫悠蓝来了,慕东篱笑道:“子衿兄迟了许久,莫不是怕我,不敢来了?”
南宫悠蓝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东篱兄说笑了。”随后便入座,与慕东篱饮酒言谈。说起来,她的酒量还是当初为苑沧竹伤情时练出来的,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南宫悠蓝自嘲一笑。
最近南宫夜紫的心情总是很狂躁,莫名其妙地看什么都不顺眼。今日她闲来无事跑到今朝醉检查账目,结果账也看不进去,正好伙计在打扫酒窖,她便也凑上去帮忙,结果打翻了好几坛好酒,不仅衣服沾湿了,脸上的修容膏也花了。
遇上这样不顺心的事,南宫夜紫反倒淡定了,她甚至在想,干脆就这样自暴自弃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过问。
于是她也不在意自己狼狈的模样,仅仅是向管事要了一件店小二的衣服换上,便走进了大厅。在大厅,她意外地看到了她的二姐和慕东篱。
过了一会儿,只见慕东篱同她二姐说了些什么,便起身离席,向柜台这边走来。
慕东篱好像没有认出她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吩咐道:“一会儿给那桌上一坛酒,装作不小心摔倒,把酒泼在坐着的那位客人脸上。”慕东篱指了指南宫悠蓝那桌,塞了块银子在南宫夜紫手上,便回到桌前坐好。
在南宫悠蓝脸上泼酒?南宫夜紫诧异。这样南宫悠蓝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还是慕东篱知道了什么,准备试她二姐一下?想到这,南宫夜紫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她在手心里藏了一根银针,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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