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小丫头家里头还挺可怜的。”郑浩渺感慨了一句,刚刚一路往这里开的时候,他就把吴烟家里情况给摸清楚了,毕竟是跟他爸学过审讯的。
吴烟再怎么活了两辈子,上辈子也才十来岁,就算心理成熟,但阅历摆在那不是?被郑浩渺套话也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于对沈清越二人的信任,问什么也不瞒着。当然了,吴烟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她家里条件是不好,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她这不是在努力赚钱改善家里的条件?
更何况,她也没觉得自己可怜,她有手有脚的,做自己做的东西,还能赚到钱,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不可怜,挺可爱的。”沈清越听完郑浩渺的感慨,认真的说道。
郑浩渺一惊,“不可怜?沈哥你这可就真够铁石心肠,小丫头书也不能读,每天辛辛苦苦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摆摊卖,还不可怜呢?才十八岁,咱院里十八岁的小姑娘都在干啥?哪个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虽然可爱是挺可爱的。”
想到院里那些嚣张跋扈的姑娘,郑浩渺就头疼,不都是被家里人宠的,真该让她们来看看小烟。
沈清越摇摇头,“你说别人被捧在手心里,你自己难道不是?咱们国家有多少人,其实还吃不上饭。这小丫头能告诉咱们,不是为了让咱们可怜她的,她压根就不觉得自己可怜,她能做这些东西卖,说明有脑子,她也说自己卖了好几天,说明生意还可以。她在努力的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可怜,还值得我们尊重。”
或许她很瘦弱,或许她力气不大,或许她现在贫穷,可她眼里的坚韧,却在燃烧着,这是一位很优秀的孩子。
把郑浩渺送到住的地方,沈清越开车回了他外公外婆那。
进门之后,就看到他外婆手里拿着剪刀,正在剪花瓶里的花枝。
“老太太,这么晚了,你不睡,在这剪什么花枝啊?”沈清越打趣道。
邓徽白了他一眼,“老太太觉少,这会睡不着觉,找点事做。”
沈清越笑了,把外套挂在门口,换上拖鞋,“那需不需要我来给你唱小曲啊,哄你睡觉?”
“你要是不怕你外公打你出去的话,你就哄我试试。”邓徽慢条斯理的接话。
沈清越觉得自己应该闭嘴了,把他外公招惹起来了,他也差不多活到头了。
“老太太,您看看喜不喜欢这个?您贴心的小外孙特意给您挑的。”沈清越从口袋里把那把梳篦拿出来,递到邓徽面前。
邓徽推了推眼镜,看一眼就喜欢上了,伸手拿过去,放在灯光下仔细的看,“这是梳篦啊,做得真好看,上面这些刻出来的图案,都是自己手工刻的吧?以前我娘就有一个梳篦,用玉做的,莹莹的那种白色,可好看了。”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我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家老太太戴着漂亮。”沈清越见她专注的凝视着梳篦的样子,嘴里的好话一个劲的往外吐。
邓徽也很有兴致,“明天我梳个头发,把这梳篦插上,给你外公看看,这么多年了,一件首饰都没给我买过,还不如你呢。”
沈清越脸一僵,“不用了吧?明儿外公就得赶我出门了您信不信?”
邓徽拿着梳篦上楼,“放心,还有我呢,他不敢。”
……
吴烟回了家以后,算了算钱,今天比前些天卖的都要多一些,都有快七十块了。这些天卖的零零碎碎加起来,除去成本,光算利润都有两百多,比她在发廊上班一个月还要赚得多。
就是有一点,三餐不稳定,有时候吃两嘴饭来客人就得招呼,所以她这些天好像又瘦了点。
但她和李大姐说好了,她暂时没法做饭,就跟着李大姐一块吃,中午和晚餐,每天给她一块钱。本来吴烟要给多一点的,李大姐不愿意,说给个几毛钱就可以了,就是粗茶淡饭的,也没什么好菜。吴烟坚持,最后商量了给一块钱。
现在天越来越热了,李大姐那边准备弄一些冰糕来卖,吴烟则想去买一把大伞。她卖的那些头饰,在太阳底下晒久了容易脱色,就不好看了。也不能天天蹭李大姐的伞,还是得自己有。
她跟李大姐打听了,这样一把大的伞是定做的,得要三十多块,还挺贵的,她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更好做生意,钱还是得花,马上到了大夏天,总不能让顾客也一块晒吧。
她还想搬家,搬到江北路那边,这里离江北路是有点远,每天来回折腾也不方便。江北路那里有民房,离得很近,李大姐就住那边,房租不高,她还负担得起。
不过她也只是有了打算,什么时候搬还得另说。她要把钱存起来寄回家,原身的父亲腿还得治呢,这钱也不能瞎花。
家里有个弟弟,还在读书,也是要花钱的。而且前些年为了生弟弟交的罚款还是借的,好像一直没还清。
喜欢柔骨娇娘在九零[穿书]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