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那拖下了盔甲的白衣男人。
明月辉咬了一口,“包里不是还有剩么,给人家几个。”
陈凉真咬唇,“咱们这点粮食一路要挨到阳城,哪里还够一个大男人吃。”
“拿出来。”明月辉瞪了她一眼,人都跟着一路了,这时候还贪一个饼干啥。
陈凉真负气,扣扣索索从包裹里拿出半张破饼,施舍一般朝坐在大石上的男人一递。
“就这?”明月辉诘问道。
陈凉真没法,又扣扣索索地掏了两张出来,不情不愿地递了上去。
男人看也没看那饼,径直跳下了大石,牵过自己的马,“这么宝贵的吃食,陈娘子还是自己收好吧。”
这下轮到陈凉真吃瘪了。
不知为何,看到了一视同仁地对待,明月辉竟然对这男人产生了一丝丝的好感。
只见他拉着自己灵性十足的白驹走到河边,脱了皮靴,挽起袖子,跟马驹一起跳入河中。
“嘿儿嘿儿!”白马快活地扬起蹄鸣叫。
男人抚了抚白马的毛发,一双异色瞳仁与之对视,无言中,白马似乎明了了男人的意思。
“哒哒哒……”白马一双铜铃样的眼睛,盯着清澈河水,四肢蹄子有规律地踩踏起来。
随着它踩踏的步伐,男人双手往河水里捞着什么。
一尾鱼,被他修长有力的两只黏住了尾巴,提了起来。
明月辉站在岸边,看到那惨兮兮的鱼翻着白眼,许是被白马的蹄子给蹋晕了,才被轻而易举地捞起来。
“想吃鱼吗?”男人突然问她。
明月辉一愣,旋即笑了,“想啊。”
男人颔首,“接住。”
伴随着那句话的,是那条太阳下鱼鳞泛着光的尾鱼。
明月辉连忙兜起裙子,不顾陈凉真“成何体统”的惊呼,跳过去接住那尾鱼。
紧接着,一尾、两尾、三尾……
明月辉就像玩小时候在小霸王学习机里玩的接球小游戏一般,兜着裙子跳来跳去接男人抛过来的鱼。
白马一头瓮进河水里,然后扬起脑袋,使劲转头洒水。
那些细小的水珠洒到明月辉身上,她躲避不及,被洒了满头的水渍,自顾自咯咯笑起来。
男人本再捉了两尾鱼,抬头时看见了眼前的这副场景。
水光与天光中,少女身姿轻盈,那笑容仿佛能尽染整片苍茫的原野。
他忽然想起了早一点的时候少女在他面前唠唠叨叨的那些话,嘴角也跟着向上牵了起来。
……
许是从军久了,男人自己随身带着必备的调味包,烤出来的鱼不知比素饼香了好几倍。
明月辉吃了满嘴油,回头瞟了一眼马车,陈凉真弓着身子正狂啃着饼。
这次轮到她不受嗟来之食了,虽是自私,倒是个有骨气的姑娘。
三个人行了一路,明月辉的嘴再也没被亏着。
男人好像熟识一切的野外技巧,他能分辨每一种野菜的习性,也能自己造捕兽夹打各种别开生面的野味。
“会剥野兔皮么?”男人问明月辉。
一路上,双方即便不愿向对方透露名字,行动上也同样默契。
“没剥过,但愿意试试。”明月辉点头。
男人提着灰兔子的耳朵,拎起来交给明月辉。
“娘子,您怎么能剥兔兔的皮,兔兔这么可爱!”陈凉真连饼都不啃了,脚一颠一颠地小跑过来阻止。
她还没走到,就见明月辉以匕首划开了死兔子的头皮,然后围笑地刷地一声。
一整张兔皮就这么剥了下来。
陈凉真:“……”
“干得漂亮!”几米外正给山鸡抹脖子的男人给了明月辉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凉真向他毫不留情地瞪过去,她更恨这个把王妃殿下带坏的男人了。
……
至颍川的路并不远,纵使一路走走停停,还是不到两天便快到了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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