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我能在你冷如铁石的心里留下哪怕一道浅浅的刻痕吗?
顾景羲笔直地站在人群里,他从来都不会被埋没在人堆,从来都那么光芒四s,he,那么耀眼,仿佛连上帝都宠爱他,从天堂给他打下专属的聚光灯。他随人群一起拍着手,面容沉静,与林骞对视的瞬间,薄唇轻启,对顾景羲遥遥地说了一句唇语。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反应,林骞一个踉跄,差点握不住话筒。所有战栗鼓噪的血液重回寂静,仿佛从和煦秋日直接进入了数九寒天,一时间整个人都冷了。
“恭喜。”
顾景羲神色淡然地看着他,眼底平静无波。
一周前。
“最近发生的事情,查到线索了?”
顾慎之斜倚在躺椅上,面朝窗户背对着林骞,语调平缓地问道。他虽已将决策权悉数交给了林骞和顾景羲,可如今情形严重,顾家在近期的几个重要投资上接连出现重大损失,除了王文言状态不佳的原因之外,他也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捣鬼。再加上近日以来在c城地下展开的毒品交易日渐猖獗,让他不得不亲自过问事态发展。
“是,最近一连串投资失利,还有在暗地里发展起来的毒品交易链,背后都有一个神秘人物在指使。上个月打了我一枪的那个程勇,徐理从他嘴里问出了一个名字。”林骞欠了欠身,想到徐理当时的踌躇,语气也变得慎重起来,“那个人叫沈千和。”
顾慎之有好一阵子没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沉默的背影几乎要和窗外的黑夜融为一体。
——这个名字是dà_boss的禁区。
徐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骞想,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能让一贯雷厉风行的顾叔叔,犹豫到了这般地步?
“等了这么久,他也是该按耐不住了。”顾慎之转过椅子,他神色平淡,语气里却透出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兴奋,仿佛饥饿多时的豹子突然嗅到了血。这个男人退居二线已经好几年,平日看书下棋过得云淡风轻,可一到需要他亲自坐镇的时刻,全身细胞都好像经历了一次大换血——那个曾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顾家掌权人又回来了,带着满眼的刀光剑雨。
注意到林骞探寻的目光,顾慎之挑了挑眉,一身杀意骤然消散。
“徐理是不是还在你面前多嘴说了些别的?”没等林骞回话,顾慎之就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这名字确实是我的忌讳,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告诉你也无妨。”
顾慎之叙述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语调平静,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于是林骞终于得以从当事人的复述中窥见当年一二。
沈千和本是在x市只手遮天的一个大毒枭,那会儿x市是全国少有的一块法外之地,各地人马混杂,卖| y- in 嫖|娼,军火倒卖,屡禁不止,但在这中间最赚钱的还是毒品贩卖。彼时x市有大小毒贩无数,每一个势力都有自己的一块地盘,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互不相扰。而沈千和白手起家,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一份独有的狠辣果决,短短两年时间,宛如秋风扫落叶般肃清了登顶道路上的所有障碍,在x市建立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毒品王国。
沈千和的地下王国正逐步发展壮大的时候,顾慎之在c城也正好从顾老爷子手中接管了顾家家务。本来两个势力井水不犯河水,相处起来倒也相安无事——x市与c城虽在地理上交界,但中有一个海湾相隔,两城往来并不方便。可坏就坏在随着沈千和的交易链日益发展壮大,x市资源逐渐紧缺,有一天他竟把目光慢慢地投向了一湾之隔的c城。
沈千和在x市搞他的毒品交易,顾慎之管不着,也没那个闲心思去管。可他竟然起了歹意,想把手伸进c城,这就坏了规矩。况且c城不容毒品,顾慎之虽然自诩不是善人,可对这一条顾家祖训却始终恪守在心,沈千和这么堂而皇之地想把交易链打入c城,就是明摆着跟顾家作对。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交恶。
最终的爆发是在一次交战中,沈千和为了逼供,将一位跟随顾慎之多年的亲信折磨致死,深深触犯了顾慎之的逆鳞。顾慎之随后调动了顾家几乎所有人手,倾巢出动,将沈千和一路逼退到了新月湾。
“那天本可将他一支全数歼灭,可关键时刻李金突然叛变,带着沈千和跳海,匆忙之中我只来得及朝他开了两枪。后来我派人在海湾连搜三天,没有找到他和李金上岸的痕迹,而且从那之后沈千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顾慎之语调平淡,“他在c城的势力被全数歼灭,x城的残部只剩一小支苟延残喘,而顾家那时抑是受到重创,死伤过半。我没有更多j-i,ng力再在一个多半是已死之人的身上浪费时间,便当他和李金都死在了海里。那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仗,没有赢家。”
“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没死,时隔多年,反而再次卷土重来。”
林骞默不作声地听着,屏住了呼吸。虽然顾慎之声音淡然,仿佛这些陈年旧事都已与他无关,可林骞从他简练的叙述中依然想象出了当年那一场战争究竟是何等惨烈。顾家手下众多,除去二号库是一个移动的火力仓之外,四号狱下属也有超过半数的暗杀人员,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去都是个顶个的j-i,ng英,而过半的损伤……林骞实在是难以想象。
顾慎之倒是没他那么多想法,这些年一路走来,与他相伴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他早已平静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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