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这干嘛去啊?”
康明宇把头瑟缩在长斗篷衣的领子里,“去市中心。”
规律的作息一旦被打乱,身体就凶狠叫嚣。他觉得自己可能感冒了。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到他生命的败笔处游荡。今夜比那晚更黑,他已经记不得是在哪棵瘦木旁跌倒了。
饶了一周,他重整旗鼓,一口气冲到蔡仲家门口。
尽管蔡仲在家,他的钥匙仍然躺在门前地毯下面,永无天日可见。
“喂,我进来了啊。”
他做贼一般挤进门缝,连脚步声都故意隐藏。绕过客厅的沙发时他用半蹲的鸭子步往前挪,走进卧室前先在门侧贴墙而立,眼睛贼溜溜的观察四周。
他不确定屋里是否有人,这里毫无生息。
他猛的推开卧室门,蔡仲就坐在阳台的茶几前。他那迟钝的神经能抵御所有恐吓,甚至于万圣节的第二天,他才会为别人的恶作剧感到忧烈。
“我还以为你死了,打多少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康明宇火冒三丈,天知道他为蔡仲和隋愿c,ao碎了心,上帝派给他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他还舔着脸往上贴。
蔡仲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徜徉在夜空中。
“你…”康明宇想把自己的疑虑排班整齐,输入到他的大脑里。但不知这篇说明文最该用哪句话起笔。“那个,我问你个问题啊。隋愿有没有跟你说过类似于…嗯…就是他不是故意的,或者类似的话…”
现在也只有提起隋愿能让他蔡仲打起j-i,ng神了。他的家族因此而蒙羞,他却浑然不觉。他不在乎名望利益,只在乎本质。
如果说从一件震惊的事件中看出隋愿的另一面,蔡仲没法做到。他对人际学和心理学都提不起一丝兴趣。
隋愿即将接受审判,而宗圆家哪怕在他头上扣一万个屎盆子也要了解他的小命。
樱子纵然无辜,裁决对隋愿也不够公平。蔡仲忽然剥开世界炫彩的外衣看到里面锈迹斑斑的残骸,原来这就是生活,决定生活趋势的永远只是那几个人,剩下的乌合之众,只能决定自己短暂生命的趋势。
他不明白康明宇为何突然空降到此,口里含糊不清的说些奇怪的话。
他想起隋愿离开时的笑声,多么猖狂,仿佛在向上帝宣战。
“我突然问这个你可能想不起来,你等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和荧红色手机。蔡仲被那炫目的红夺走了理智。
“怎么会在你这!”
“啊?你认识啊?”康明宇抵触的解释,“楼下捡的。”
蔡仲把手机放在掌心反复抚摸,像是回忆起往事。
他和樱子还未成年的时候,有次父亲邀请他们去交际舞会,最受欢迎的年轻人能得到gnnhj设计师量身定做的项链和这款限量销售的手机。
当时樱子穿着中国古典秀襦裙,绉绸绣花广袖的外套,周身散发着古典美。他可不会为了迎合樱子穿什么复古装,他就随便穿个衬衣、短裤、高筒皮鞋,有点韩版美男子的气质。加上幼年时纯洁的面庞,成为众望所归的小鲜r_ou_。
但他仍不是最受欢迎的人,他记得很多女孩把一个爵士风格的燕尾服男孩围在中间,她们争相邀他跳舞,他会爵士、恰恰、探戈、拉丁,只要是能吸引女孩子目光的东西,他全会。
樱子和他共舞,她自己更愿意在共舞前面加上“有幸”二字。尽管她很喜欢那款限量版手机,被实至名归的人得到便只能满怀歆羡。
后来有一阵子,她嘴里梦里都是那个人的名字,joy。
蔡仲只知道他叫joy,仿佛天上来的泉眼,算不来出处,也难以用言辞阐述。
这部手机最终成为把joy和宗圆樱子连接起来的媒介,joy把它送给樱子,除了交友之外,他还有个条件。
蔡仲说那是“条件”,据樱子口述,“joy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年少的樱子对隐晦坦言之事都存有怜悯,以为joy遇到了麻烦,立刻答应他。
蔡仲把手机推回茶几上,沉闷的说:“我以为她早把这破东西扔了,这东西差点让她担上罪名。”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浓雾、隐匿、如坠深渊
康明宇紧张的搓手,他迫不及待想要了解joy,而那不完整的拼图似乎需要从这种途径来开始。“joy让她做坏事?”
蔡仲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joy和樱子之间的事。”
康明宇有种瞬间被泼了一脸凉水的感觉。
“唉,想不到你早就带过绿帽子了。”
他的嘴脸还未完全展开笑意,蔡仲已经从目光里抛出冷刀子,扎在他喉咙上。
“我开个玩笑而已。”他耸耸肩,不以为然。
蔡仲沉吟着说:“本来就跟我无关。其实我讨厌樱子,有时候她势利的像小鲤鱼里的金蝉。可是女人就该为钱着想,大家都认为男人负责娶媳妇,女人负责生孩子,意向很明确。她其实挺喜欢joy的,虽然我和他不熟。当时,joy叫她开车堵在澳门路转入香港东路的那条单行道里。没有理由,我猜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后来,joy开车经过的那条路就发生了车祸。她和一个新闻报社的记者是唯一目击人。本来,这个案子牵扯特别广,樱子吓得匆匆忙忙躲回日本。然后,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我当时真有点期待,如果那个记者把这段视频曝光出去,joy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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