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张扬立刻道:“现在过了十二点了啊不算上班时间,我这不算是秘书的八卦,而是朋友的关心。”
陆庭搁下手中的笔,把最后一份签了字的文档递给他:“嗯,我知道,张秘书最有职业素养了。”
张扬习惯性地接过来,和下午要送去别部门的文件放在一起,又仔细整理了下放进文件袋,才转过头对他道:“你跟季明达有事儿吧?这都多少天了,有事也不应该啊。”
陆庭淡道:“有什么不应该的?”
张扬道:“季明达这种直得要到世界尽头的性格,有事不应该当场解决了?她这种人设要是出现在小说里那肯定是推进剧情的一把手,一言不合就想把话说明白!简直就是一切误会的绝缘体……”
陆庭被逗地轻笑起来,张扬说得没错,只不过相处更多的他体会更加直接,季明达有时候耿直地可爱,有时候又让人头疼。
他还没说什么的时候,张扬又开口了:“我觉得两个人相处,男方还是要主动些的。季明达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你总不能老让人家上赶着你。周年庆那天在花园里,我可看到了!天!”张扬说到这儿都有点替季明达委屈:“你居然逼得人家女孩先表露心迹!现在还晾着人家!”
陆庭一愣,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考虑到。但他下意识地想为自己解释:“她还小,又刚进职场,说不定过阵子安定下来了会有更冷静的想法。”
张扬却完全没有按照他的逻辑走,反而奇道:“过阵子?难不成再过阵子你就不是大她十几岁了?”
这话听起来如此有道理啊!然而正中痛点的陆总第一次有把自己秘书流放到海南的真实想法。
等他再想这句话的时候,却心头一震。
季明达直白却不冲动,她既有比同龄女孩更强的逻辑思考能力,这是天赋使然;又有发达的共情能力,这是经历使然。
在这段关系里,他自认为为她考虑良多,实际上却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替她考虑的。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季明达年纪轻,做决定时考虑到的东西必然没有他考虑地多,考虑地远。
也许他真的有些先入为主的判断了。陆庭有些心神不宁。
季明达确实有些忙,随着上手的工作越来越多,杨新诚对她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梦莹和小川体贴的没有再让她去做一些实习初期复印打印琐碎的工作,留出时间让她做自己的任务。
中午吃饭的时候梦莹悄悄对她道:“茂发这是想给你转正了。我进来的时候临近转正那几天他也派了很多东西给我做。”
季明达哦了一声,夹起一块西兰花塞进嘴里,问道:“杨哥到底有固定称呼没啊?当面叫他茂发哥可吗?会不会生气?”
梦莹懵逼脸:“……这个不一定,看语境吧……这是重点吗?要转正了你咋没反应?”
季明达心想:大概是因为我原来转正的动力不是很明确了。
陆庭可真行啊,她不去找他,甚至经常一个人在楼上纠结的抓耳挠腮,陆庭倒好,在下面岿然不动,该干什么干什么。
沉不住气,季明达,你真沉不住气!
这几天白天工作负担不小,为了打起精神,季明达都会喝咖啡提神。有一天她不小心把咖啡泡浓了点,结果半个晚上没有睡着。
季明达本不是悲观的人,但在一个人辗转反侧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将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天气干加上心情燥,季明达手指上都起了些倒刺,额头上有点冒痘痘的趋势。她小心的起来,拿着手电筒下了床。
舍友们都在睡觉,季明达动作轻轻的倒了杯水喝了,靠着上床的梯子站了一会儿。
高中的语文课上学过一篇文章,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项链》。
女主人公玛蒂尔德是一个漂亮动人的女子,但出身普通,并没有机会得到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于是只好讲究嫁给了一个小科员。她觉得自己本是为了一切精美豪华的事物而生的,因此不住的感到痛苦。在偶然得到一次赴宴的机会时,她欣喜非常,用丈夫攒了几个月的积蓄买了漂亮的裙袍,为了搭配这件裙袍又向有钱的朋友借了一串昂贵的钻石项链——那个时候她决不会意识到这串项链将成为一生噩梦的根源。
她戴着那串项链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在那里感受到了各色人物对她的关注,她感到幸福和陶醉。直到宴会结束,她发现自己把项链丢掉了。
玛蒂尔德和丈夫借钱从珠宝行买了替代品还给了朋友,又用了十年的时间还债,这期间饱经清贫之苦。最后的结局当真像个戏剧——十年后重逢的朋友告诉她,当年丢失的项链是一个不值钱的赝品。
当年语文老师怎么解读的呢?他说,这就是虚荣的代价。
季明达想,那自己是虚荣的吗?她现在是在追求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如果是,那代价又是什么呢?
周年庆的那天,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他跟前晃了晃,也许就是这辈子离他距离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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