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道:“但你也不应该瞒着我。”
两个人沉默半响,同时道:
“对不起。”
“对不起。”
陆庭道:“虽然这一次没有,但不代表不存在这样的人。要警惕,但不要害怕。”
季明达初入社会,以后也会建立起自己庞大的人际关系网。她出众的美丽使她随时都会成为别人眼中诱人的食物。她是如此美丽又如此危险。
陆庭在心里说:但别害怕,我守着你。
☆、愿望
季明达觉得季明呈最近很焦虑。那种焦虑虽然没有被他表现在脸上,但季明达还是感觉出来了。
说实话他们俩人经常能在同一个时间里产生相似的感觉,尽管有时候并不在一处。用汪尧安的话说就是兄弟连心,血缘的神奇羁绊。
所以季明达直觉他的这种焦虑是因为半个月没有联系的汪尧安。
点了杯饮料和季明呈面对面坐着。
季明达道:“旺旺估计是给他家里关起来了,上次打电话还吐槽他爸来着。”
季明呈沉着脸:“那要想办法解决——其实也只是他松个口的事儿。”
季明达抬眼看他:“他松不了口,松了就不叫汪尧安了。”
在社会的高压舆论下,仍有许多人认为性向是种心理疾病,这种病在男性中出现的概率大于女性,而且难以“医治”。他们既是一个特别的群体,但也是一群再普通不过的人,他们中间既有品质优秀的人,但更不乏意志不坚、道德缺失的人,在压力下会妥协,在指责下会逃避。甚至在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和异性组建家庭来掩藏自己。
季明达:“汪尧安那样的家庭,他如果不说,以后随时会被安排和某个家族的女孩结亲,制造出一个虚情假意的家庭。他如果妥协了,他将一辈子不能面对一份真实的感情,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不能给自己的同□□人一个交代。”
而他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在汪尧安那张惯常耍贱卖萌的表皮下,也有一颗清醒的、勇敢的心。
季明呈撑着额头,喉头发苦:“他为什么非得喜欢男的?”
不喜欢的话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他曾经也挺喜欢管彤,但是发现不合适以后,慢慢的控制自己,日子久了也就淡了。
喜欢这种感情,在一定范围内是可控的。季明呈一直这样以为。
季明达道:“这不一样,你喜欢的下一个对象肯定是个女孩。而他只能喜欢男孩。”
季明呈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下一个?可能吧。”
季明达看着她弟弟棱角分明的轮廓、漆黑的眉眼,扬起的弧度漂亮的下颌,还有不住微微滚动的喉结——他内心迷茫又不安,却又不知道如何消解。
季明达说:“你大二那次被学妹送了个耳机受那么大刺激,是因为汪尧安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季明呈平静道:“胡说八道什么。”
季明达不理他,接着道:“汪尧安天天把那个耳机扔来扔去,咱俩都以为是便宜东西来着。直到学妹递到你手上一个同款,你去查了价格,肯定也查了一下汪尧安身上穿戴的牌子吧。”
然后发现天天在他俩旁边挨欺负耍宝的逗比基友居然家底不凡,非富即贵。
让季明呈更为不解的是,自己从不跟同学攀比家境,其他的男生球鞋再贵、键盘再炫,也没让他产生什么感觉。
汪尧安却让他生出一些少年人的自卑。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感到意难平,就借口失恋把汪尧安拖出去灌酒,谁知道没把他灌着,自己倒先醉了。
醉了的季明呈想问问汪尧安他这种背景,为什么要天天围着一穷二白的他和季明达转来转去浪费宝贵的大学时间,甚至有时候陪着去做兼职。
但是汪尧安那天晚上也反常的安静,甚至安静的让季明呈觉得他心里也在难过。他就问不出口了。
汪尧安再也没拿出来自己那副耳机。
对所有lgbt“患者”来说,爱情的到来就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无妄之灾。
过了一会儿,季明达道:“听说那个姓戴的和管彤分了,他俩倒是都挺有钱,门当户对,不也还是处不下去?你看,有时候背景的差异也不是那么重要。”
季明呈:“……你是在说你和陆庭吧。”
季明达大言不惭:“是的呀!”
季明达:“我都想开了。不能这么比,他的时间轴比我先跑了十多年,他的三十岁当然要比我的二十岁强很多。再过十年看看的,将来三十岁的我不一定比现在三十岁的陆庭要差,是吧?”
季明呈:……这也算是一种迂回的对等了。
季明呈完全能理解季明达为什么这么讲究两人关系的势均力敌。毕竟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人才能有同一个视野,然后才能愉快地交流他们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相处的本质是交流。
季明呈:“你和陆庭算是确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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