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像是被摁了什么开关,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开始嚎啕大哭。
“妈妈,救救妈妈呀。”
“她不要我了。”
“求求你们。”
一句一句像是溺水多时的人在艰难吐气。
“二丫你别慌,你带我去看看你妈妈。”
宋声心脏一紧。
她脑子里想到一堆急病知识,肾上腺素飙升。
宋声稳了稳心神,拽紧江回的袖子,转过头和他说,“多少我懂点东西,我先去她家看看 你去找我们领队老师来救场。”
“好。”江回收起仙女棒,拍了拍宋声的肩膀:“别慌。”
……
得到确定答案的二丫领着宋声在夜路里一路狂奔。
村里小孩估计经常跑的缘故,宋声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明她也每天跑步,此刻却跑得喉咙发烫。
她推开二丫家破旧的木门,院子里窜出一条大黄狗对着她狂吠。
“汪汪汪。”
明明离房屋只有几步之遥,狗始终不让路。
手电筒照向狗,眼睛幽幽发光,像什么夜里的鬼魅。
宋声恨不得像村长一样踢它两脚,偏过头喊二丫:“快让狗走开啊。不然你妈妈出了事怎么办?”
二丫脸上还挂的泪珠,在夜里被冻成冰渣子,本来就皲裂的小脸此刻更胜。
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大黄,大黄,你让开呀。”
“不然我们没妈妈了。”
狗迟疑地让了让身子,宋声赶紧推开门。
手电筒一打,光柱射到当中。
她看到房梁上悬着一个女人。
准确来说是二丫的妈妈。
她上吊自缢。
整个人的肢体已经软塌塌的,手半垂着,披头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宋声以前哪里见过死人,偌大一个人挂在那里。
她吓得手电筒摔到地上,手电筒滚了两圈灭掉了。
光亮瞬间消失。
一时屋里只有月光。
其实暗得什么都看不清。
屋外的风声还在呜咽不止。
“妈妈。”身后传来二丫喃喃声。
非常小声,非常无助。
像石缝里挤出的一点嫩芽。
宋声拍拍脑门,瞬间反应过来:“二丫,你先开灯,我去放你妈妈下来。”
屋里还是早几年的白炽灯,橘色的灯光刺目。
宋声踩着凳子费力地环抱住女人的腰,一点一点往起拖。
女人瘦得像纸片,宋声一把摸过去简直是在抱骨头。
终于把她平放在地上。
宋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直在‘咚咚咚’。
二丫妈妈身体还温热着,眼皮紧闭,唇色惨白,脖颈被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紫青。
宋声不停地摁住她的胸腔一遍一遍做心肺复苏。
眼睛一直观察着女人的反应,希望能听到什么轻咳声,或者别的什么生命体征都行。
心肺复苏实在费力气,她以前只学过手法,并没有实践过,连着摁上二十分钟就开始发累。
小臂酸得厉害,但是她不敢停。
她什么都不会,不清楚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敢一遍一遍心肺复苏。
可是身下的人毫无反应。
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宋声,没事吧!”屋外伴随着狗吠,是领队和江回。
直到老师过来看情况,宋声才松了手,整个人虚脱一样瘫到江回怀里。
“她怎么样?”
“心脏骤停,无意识,无呼吸。”
“从小姑娘找你到你们找我时间得有两个小时了。”
“也没呼吸机那些急救仪器。”
“没用了。”
‘没用了’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狠狠地,狠狠地,劈在宋声心上。
她非常拼命地去做急救,在摁压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想着女人可能在下一秒幽幽转醒或者因为自己的急救措施能让她好过一点。
结果只是被宣判了死刑。
面对死神,她其实根本无力反击。
只能看着死神的镰刀毫不犹豫地挥下,勾走最后一点体温。
宋声出了一身薄汗,瘫到江回怀里的才发现自己的肌肉都是僵的。
半天说不出话来。
“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很好了,你做得很棒。”
灯光下的女孩额头上是一层薄汗,长长的睫毛细腻,眼角泛着泪光。
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女孩蓄了好久的泪一滴一滴砸下,顺着脸全砸到江回的手背上,每一滴眼泪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我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我太弱了,到底只是学了个皮毛。”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女孩子的声音,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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