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笑眯眯地看着她。
郎才女貌。
那个女孩子那么瘦那么好看。
“方便透露一下你拿吉他要做什么吗?”
“不行,是惊喜。”
“告诉我呗,我又不说出去。”像是在撒娇。
“贺琳青,真不能告诉你。”男孩子的声音透着无奈,“这个真没法儿说。”
“你架子鼓打得真好。”
“你吉他也弹得不错。”
贺琳青微微抬头,盯着白色的防火门,目光冷冷清清直逼宋声。
仿佛在说:“你们以前认识又如何,我们现在是天作之合。”
惊喜啊,不能说,是给那个女孩子的吧。
你们的音乐那么默契。
宋声紧紧抓着门把手,再也坚持不下想跑开。
离开之前还记得轻轻合上门,千万不能出一点声响,不能打扰到那一对璧人。
然后飞快地从后台跑向剧场院的另一个门。
“我说琳青姐怎么也不在啊?”
“我看见她好像去找江回了。”
“不是说江回的熟人去找他了吗,据说那个女孩子长得挺可爱的。”
“什么啊,白月光和朱砂痣的修罗场,到底喜欢哪一个?”
“我觉得还是琳青姐好看吧,那身材,还有他俩配合得那么好。”
路过的两个姑娘边走边八卦,细碎的语句穿过耳畔,其实她一句都听不清。
宋声漫无目的走着,空无意识。
她算个屁的白月光,从过去到现在其实什么也没有。
不对,还有她从头到尾意淫的满满的一本日记,是无归期,是空欢喜。
晚会还没结束,不能回观众席。
宿舍锁门了,她没钥匙,也不能回宿舍。
——
“对了,你有没有见我刚刚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子来找我?”
“见了。”
“她在哪找我的?”
“她说学生会工作有点事,先去开会了。祝你演出成功。”
——什么啊,江回刚刚的激动之情瞬间消失,弹着吉他的手指突然停住。
她为什么又跑了。
是因为我没有站在舞台中央吗?就像当初夸下海口,理科状元绝对是他,最后却没能做到。
她是不是对我太失望了。
——
早秋的冷风吹得宋声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因为想用最好的样子去见江回,她只穿一条白色的收腰连衣裙,涂了一点口红。
秋日干燥,宋声嘴唇上起了皮,她伸出手去撕,撕不下来。
狠狠心一使劲,死皮被撕下来,瞬间的刺痛。她舔舔撕过的部分,舌尖一股血腥味,大概是破了。
——蓄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是生理性的。
撕掉死皮真的有点痛啊。
为什么又要自作多情?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有时也会被幸福所伤。
那个拥抱,其实什么都不算。
或者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拥有——陈茜早就说过‘一切所爱称意之物,皆当离散 ’。
所有的拥抱,最后的结局都只会是松开。
☆、r19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走到了操场。
宋声习惯性地打开手机调好外放音乐,塞入随身背的包包里,去栏杆上做拉伸。
然后绕着跑道一圈一圈跑步。
只是机械式的左脚踏一步右脚接一步,每一步都拼尽全力。
脑子一片空白,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气换不上来,肺部都是灼烧感。
她仰头望着头顶的上弦月,皎皎明月在天,勾连着不远处的启明星。
夜幕高垂,就像她劝陈茜放宽心的那天晚上一样,历史不停地轮回,现在轮到她去相信,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来自作乱的神经递质。
她宁愿自己的喜欢就是见色起意。
这样,迟早有一天她会喜欢上别人。
每天快快乐乐去吃好吃的食物,去看好笑的笑话,顺顺利利过完一天又一天,直至生命的终结,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我们要想不开去爱,去期待,然后受伤害。
没有期望,就不会落空,自然也不会有所谓的失望。
一次又一次听到keep的提示音:
“您已经跑步两公里...”
“您已经跑步四公里...”
“您已经跑步五公里...”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跑这么久,喉咙太干,都是血液的甜腥,特别想停下来喝一口水。
宋声还有一点点的骄傲——她竟然也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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