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枚怎样的巨型炸/弹,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南晚觉得自己方才的恐惧像一个玩笑。
她努力弯了弯嘴角,声音仍然有些颤:“别开这种玩笑了,吓到我了。”
霍浔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摆明没有放在心上。
南晚都没有生气的力气了,和霍浔洲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让她觉得自己在做某种极限运动,耗费心力得很。
***
直到买好了回家的车票,南晚才敢给父亲打一个电话。
记忆中的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上的皱纹愈渐明显,鬓边的白发渐生。
父亲醒来的时候,她便努力说话,想让父亲多点生存下去的**。
她知道,父亲不想连累她,但她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
她出车祸前,父亲换了肾/源,没有发生排异反应,医生说父亲恢复得很好。
她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望,却不曾想,自己会横遭一场恶性车祸。
父亲的电话号码她熟记于心,但拨打时,手却在发抖。
心也扑通直跳,一开始,她不敢联系父亲,怕自己一听到父亲声音就忍不住哭出来。
现在,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狠了狠心,终于按下拨通键。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那么那么长,终于电话被人接起。
熟悉的声音传来。
“晚晚啊,有什么事吗?”
南晚喉咙一哽,差点直接哭出来。
她飞快喝了一口水,勉强压制住喉咙里的酸涩。
“爸爸,我五一要回家哦,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去外面上课了。”她生怕自己哭出来,于是说了一长句话。
南文辉呵呵的笑,面对女儿的要求,一一应好。
南晚知道父亲的性格,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又会去外面上课挣钱。
其实他们一家人真的花不了这么多钱,但南文辉想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你好好上课,别担心我。”
南晚应了一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忙音。
和父亲通完电话,南晚拿出名片,心里默默打定主意,要去做车模兼职。
父亲知道她能挣钱了,应该就不会再这么辛苦工作了。
她上网查了查礼仪公司的信息,这确实是一个正规公司,她彻底放下心来。
兼职这件事南晚没有告诉霍浔洲,只说自己周末想和朋友出去玩。
霍浔洲当真对她十分纵容,也答应了。
这是一个中小型车展,南晚来的比较早,后台已经有几个女生在化妆。
她走进去的时候,空气似乎都沉默了一秒。
南晚朝大家礼貌笑了笑当作打招呼,但没人回应。
她平时很少化妆,今天不过略施粉黛,已经把在场的姑娘大多比了下去。
其他的姑娘看了一眼南晚,很快便回过头去,在这种场景中,人们最喜欢比较。
本来都觉得自己最美,但南晚一来,高下立见,没人心里会高兴。
角落处还有一个空着的化妆位,南晚化妆知识浅陋,对着一这堆东西犯了难。
在场只有两个化妆师,忙得脚不沾地,但其中一个看到南晚面露难色,便走了过来。
这样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谁都会不自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化妆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对这样有礼貌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便说:“小姑娘,你不会化妆吗?”
南晚羞赧地点了点头。
化妆师更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了,立刻把化妆包打开,“我来帮你。”
“谢谢您呀。”南晚觉得自己遇上了好人,她扬起脸,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在明亮的灯光下,小脸白皙,没有一点瑕疵。
化妆师给南晚化妆时,心里不知感叹了多少次。
她给这么多人画过妆,这才真算得上肤如凝脂,冰肌玉骨啊。
南晚不敢乱动,只觉得仰着头脖子都有点僵硬。
最后伴随着化妆师一声“好了。”
她睁开眼,一双眼眸宛如秋水,盈盈生情。
这样的眼眸自带美瞳效果,化妆师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照照镜子。”
南晚微侧过头,镜子里面的少女,眉似新月,剪水双瞳,白皙的皮肤透出一点淡粉,微张的双唇如玫瑰花娇嫩欲滴,带着一股少女云娇雨怯的美好。
“谢谢您。”南晚十分真诚道谢。
化妆师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小姑娘你长得漂亮,化妆不过是锦上添花。”
这时,经理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南晚,目光顿时就变了,朝她招招手。
“你跟我来。”
南晚不明所以,经理把她带到车展上最好的一辆车旁,说:“你待会就待在这,别乱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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