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叮当去游乐园玩回来,秋童心依旧是在古家吃的晚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或者更准确地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一次妥协,愿意跑来古家扮演这个“儿媳妇”的角色。
哪怕当初的确是答应了古星阑帮忙演这场戏,但以她的姓子,未必就真能守信,随时反悔甚至耍赖也是完全可能的。
大概,是她有些羡慕古星阑吧。
她想。
晚上这顿,古星阑那些亲戚都已经回去了,除了他父母,就只剩他姐姐和姐夫在,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氛围,看着莫名有些扎眼。
秋童心礼貌微笑着接过古星阑的母亲给她夹的菜,道了谢,低头继续安静地往嘴里扒饭。
老实说,这样的家庭氛围,对她而言太陌生了。
这种让人觉得不真实的温馨,秋家从来没有过,白家也不曾有,她曾经去过的好几个朋友家,都不曾有。
要不怎么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身边的人,跟她都是一样的,倒是古星阑成了个例外。
哦,还有慕宜年,也是个例外。
慕宜年明显跟她不是一类人,而古星阑,与她有时候像同类,有时候又不像。
“你还真是个老古董,这个姓跟你绝配。”难免谈到了赛车的话题,古星阑又开始毫不客气地怼他老爸,“按你的逻辑,我何止不能赛车,平时干脆车也别开了,门也别出了,不然万一走在路上突然被车撞了怎么办?哦,每天待家里也不安全,要是有个地震什么的,我得直接埋这里面,或者刚好飞来颗陨石砸咱们家……”
这话毫无疑问地给他招来了两记狠狠的眼刀子,分别来自他的父母。
秋童心也常跟秋老头互怼,但那种感觉,与古家这种完全不一样。
古星阑的老爸是那种看上去严肃得让人不敢靠近,但一对自己的孩子开口就完全掩不住宠溺的人,和秋老头半点也不像。
秋老头是看着和蔼好说话,其实无情已经刻进骨子里。
至于薛寒和古星阑的母亲,那就更没有可碧姓了,明显两个极端,一个洒脱到冷血,一个温暖得好像会光。
刚吃完饭,古月曦借口让古星阑看看叮当睡醒了没,把他逮到二楼:“你到底表白了没有?”
从回来就一直被她用眼神询问,古星阑不是没接收到,但就是不想谈这个话题,所以如今也只是含糊不清地答了句:“表个屁。”
“为什么?”
“你不了解她,她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我开不了那个口。”
“我当然不了解她,我不需要。”看他一脸烦躁的样子,古月曦顿了顿,问,“那你了解她吗?”
“我当然……”未出口的话梗在嗓子里,古星阑沉默。
应该是不了解的吧,或者说,还不够了解。
他们之间开始于內裕,到现在,好像也只有內休的关系。
古月曦了然地笑笑:“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你找机会试探她,跟她表白,甚至今天还怂恿你求婚吗?就是想让你早点看清楚,你是不是在飞蛾扑火,如果是,烧掉翅膀重新活一次不就行了?可你现在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子?你已经把她带回家了,爸妈都以为你们真在一起了,甚至好几次提起要为你的婚事做准备,你让他们怎么接受一直被骗的真相?你究竟是为了找借口出去练车而骗他们在忙着谈恋爱,还是在以骗他们的借口骗秋童心,甚至,骗你自己?你已经怂到连去承认自己感情,去理清这段关系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自欺欺人了么?三年前你还有和她断绝关系的果断呢,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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