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着,刻意吊长了声音:“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完了丢出府去,咱家就想知道这晋州各家各府上,知道这几个刁奴是从晋王府里扔出去的,有哪家还敢收容。”
板子声啪啪作响,挨打的人哭声震天,旁边几个等着挨板子的老婆子吓得屁滚尿流。
若只是挨顿板子,挨了也就挨了,可听这话似乎还想把人撵出府。
她们都在王府当差多年,一把岁数了,真被撵出去没哪家敢用,可真是就是死路一条的下场。不对,比死路一条还惨,死了也就死了,一下子的功夫。可被撵出去,这就意味着流离失所,晚景凄凉。
更何况还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顿板子!
顿时纷纷跪地求饶,可小顺子你别看他脸嫩,但心狠。任你磕得头破血流,他眉毛脸皮子连动都不动。
旁边围观之人俱是胆寒,大家自然怕的不是小顺子,而是小顺子的背后的福总管,福总管背后的晋王。
晋王从来不管后宅之事,还没动过这么大的干戈,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第一次动干戈就是上真格!
而与此同时,差不多的场景还在其他处也上演着。
这些说嘴的下人少不了有自己好奇,但也有受人指使搅三搅四的,不过谁知道呢?瞧朝晖堂这动静,似乎不管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都打算一起捏死的模样。
消息传到思懿院,王妃怔忪了一下,笑道:“本妃还打算整顿整顿下面,如今殿下出了手,倒是给本妃省事了。”
周妈妈可想得和她不大一样,她觉得王妃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么多正经妻妾的被窝殿下不钻,偏偏去钻个n_ai娘的被窝,还是小郡主身边的n_ai娘。
钻了就钻了,还被人抓了现行,还不让人说!瞧殿下心疼那小妖j-i,ng心疼的,周妈妈都不忍目睹了。瞅这动静,这是要封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嘴啊,谁敢说三道四,谁就准备迎接殿下的雷霆震怒。
关键是作为殿下正妻的王妃该怎么想?男子本就不该c-h-a手后宅之事,尤其是为了个出身低贱的n_ai娘,这不光是在调教,还是在打脸。
打晋王妃的脸!
周妈妈格外不忿,心里顿时将瑶娘给恨上了,觉得当初挑了她进府,就是一步错棋。
她自然没忘提醒晋王妃,可晋王妃却是笑而不语。
比起思懿院这边,留春馆和另外几处反应就激烈多了,或是冷笑或是怨中带怒,就不一一表述。
一时间,整个王府风声鹤唳,而这一切竟俱是为了一个n_ai娘。
恐怕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不过瑶娘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睡了一下午,刚醒过来。
瑶娘醒了之后,发现儿子不见了,玉蝉走进来,跟她说小宝被抱去院子里玩了。
玉蝉服侍瑶娘穿衣。
瑶娘还有些不习惯要自己来,玉蝉道:“夫人,您该习惯这些。该让下人做的事,就让下人来。这不光是您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你得让她们知道你是主子。”
瑶娘当然知道玉蝉这是在教她,其实她也不是不懂,而是上辈子身边下人都是王妃给的,她立身不正,心虚气短,总是不敢使唤。而蝶儿惯是个好吃懒做的,所以她很多事情都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
也许,她该换个态度了。
瑶娘伸直手臂让玉蝉帮她换上了衣裳,又去了妆台前梳妆。这个玉蝉可不擅长,便叫了红绸进来。
红绸是个圆脸杏眼的丫鬟,皮肤白净,手也很巧。先拿着梳子帮瑶娘将长发梳顺了,并问她想要个什么发式,瑶娘说都可,她便很快地帮瑶娘梳了一个随云髻,以一根赤金累丝嵌红宝蝶恋花的步摇固定。
步摇是玉蝉从首饰盒里拿出来的,这首饰盒好像是内务处那里送过来的,瑶娘没打开过,自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可别的不认识,这根步摇瑶娘却是认识。
上辈子晋王也赏了一根这样的步摇给她,而她死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根步摇。
一直以来,瑶娘都不愿回忆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她从来不敢去深想。她假装上辈子只有自己死了,姐姐和小宝依旧是好好的,小宝可能会因为没了娘,日子过得很艰难,但一定是好好的。
可看见这根步摇,瑶娘却是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若是她没有弄错,她上辈子是中毒身亡。而在她临死之前,她唯一吃过的东西就是王妃赏的菜。
那菜不光她吃过,姐姐也吃过,而她吃过后还给小宝喂过n_ai……
瑶娘闭了闭眼睛,伸手去触那步摇,蝶口上镶着红宝,个头虽不大,但色泽极为秾艳,让人触之心颤。
见瑶娘神情有些不对,红绸忐忑地问道:“夫人,可是梳得不好?”
瑶娘对镜自照,又去摸那红宝,伸出纤指触了触,才笑着道:“很好,很漂亮。”
红绸这才放下心来,夸道:“是夫人生的好。”
是啊,她生得好,打小大家就这么夸她。
她如今也就只剩生得好这一样了。
红蝶匆匆步了进来,禀道:“夫人,殿下来了。”
瑶娘也没耽误,忙在丫鬟的簇拥下迎了出去。
荣禧院里的人似乎十分高兴,几个丫头也是笑容满面的,似乎晋王来是什么值得庆贺之事。
瑶娘伫立在门边,朝前方望去。
正值傍晚,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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