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想问:这是谁的错?
申小枝淡了孙苓一眼,反驳:“张姑娘能言善辩,厉声指责。张姑娘的喜好怎就成了莫申某之过?”
张玉杏满腔怒火,她不过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怎就成了指责了。这申画师难道是指桑骂槐,故意与她过不去?
“玉杏以为申画师乃是三原国奇女子,多见广识,不是迂腐之物。”
那一头的申画师,猛地起身,笑道:“申某不但是迂腐之物,更是腐烂之物。张姑娘既已认定,坚定不移,又何需申某这不相干之人肯定自己的感情?”
“你——”
张玉杏恼叫。
这什么都不懂的申画师竟敢质疑她对孙苓的感情?
“那申某这迂腐之物就不打扰两位了!”说罢,申小枝一甩袖,旋身离开练武场。
这一方张玉杏抓着孙苓埋怨申画师的无礼兼无情,而另一方在练武场上的师徒。师傅将场外三名女子的争执看在眼内,都说三个女子一台戏,刚刚那一台不是争锋吃醋,就是腹背受敌。
昨日,送阿秀回西厢,申画师难得与他谈话。
开始是向他道谢,最后竟有种托孤味道。她说:若申某他日有个不幸,还望六爷能替申某多护着秀娃。秀娃不是不能言,他只是慢了些,放慢了些脚步。
知她面临危险,却不知竟会危及性命。申画师是妹妹所爱的人,亦是秀娃最爱的阿娘,他不愿她出事。
师傅问小徒弟:“秀娃,你阿娘喜欢吃什么?”
阿秀抬头,翘起小屁股,双手拍打。
“哦!是j-i?”
阿秀点头。
师傅笑说:“一会练完武,我们去给你阿娘买只肥油j-i!”
阿秀猛摇头,一脸严肃地伸出三根手指:两只给阿娘的,一只给他。要三只,三只,三只才够!
孙六见此,仰头大笑:“哈哈哈……三只。师傅了解!”
申氏母子的胃口真是一道无人可解之迷。
城北某商铺,二楼书房。
冼屏丰刚搁下书,一转身便见书架后站着一人,他讶了一声,而后淡定地问:“有何要事?”
那人递给他一幅图。
拆开布帛,里头是一幅拓印图,浓浓厚的墨汁已脱落,显然有些年份。冼屏丰定眼一瞧,惊得嘴巴张大,激动地叫道:“这……这是……这就……是……”
他冼家祖辈日思夜念的巫罗宝藏图。
他遍寻不得,今日竟无端出现。收起激动的心情,冼屏丰问:“这是从哪来的?”
那人说:“前日收了一批旧书,今日整理时发现的。旧书多是青楼流出,故找不到主人。虽是拓本,也有上百年之久。你仔细瞧瞧,是不是战书体?”
洗屏丰点头。“没有错,这绝对是巫罗的宝藏图。我们赶紧准备去寻宝。”目光留连在画中的山川湖泊一山一石一草一林全都不放过,只因在某处就是藏宝之地。
那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们费了十几年尚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结果现在不费吹灰之力,怕其中有诈。我现在确信一事。”
“什么事?”
“巫罗的宝藏图肯定在申画师手中。”那人嘴角一抿,露出笑意。他思思念念多年的宝藏,终被他找出来了。
“冼某之前无论如何说明,爷都不相信宝藏图在申画师手中。现下宝藏拓本已出现,你却认定宝藏图在申画师哪?”洗屏丰不解地问。
那人笑了笑,没有解释,坚定地说:“我想要的是原版。”
冼屏丰一愕,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看来这一回,真得要请申画师来一趟了!哈哈……”
第四十一章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午膳后,有人昏昏入睡,有人坐卧不安,亦有人准备散步赏荷。
春风拂面,暖阳带温,绿意沾上水气更显翠绿,春景入帘教人缓步细看,辛劳的孙府仆人却无心欣赏,步伐匆忙。
回廊上一名女子提着半壶浊酒,溶入春景中。她步履缓缓,凤眸似开微合,廊上仅她一人独行。
忽地,廊下有人迎面走来。
女子脚步一住,脸容一沉,抬首望着来人靠近。
今日是什么日子?
明明三日不曾见一面,今日刚过午却已偶遇两回,说是冤家爱聚头,也未免过于巧合了吧!
人在回廊中央没有岔路,要不往前,要不退后。
退后是逃避之举。
申小枝的自尊是不允许的,她提步往前,走自己的路。擦身而过之际,孙苓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肘。
在练武场外被她言语挖苦一通,心疼尚未缓解,又跑到她面前受虐,真是自找罪受。她知,却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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