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兄妹两人对招不下三百,仍没能分出胜负,只是孙大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体力不支。
他常年躲在画室作画,日夜颠倒,不勤于习武。
败阵,只是时间的问题。
格住妹妹的木剑,孙大斥道:“七娃,住手。”
“申画师今日所受的侮辱,我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要不然……不然我便没有脸面去见她。”
说保护她,不是嘴巴上嚷襄的。
“你是想弑兄?”孙大恼叫。
孙苓眼眸一暗,痛心地回道:“若真要杀,第一个该杀的人是我,不是你。”
孙家上下开玩笑向来都是没羞没臊的,孙大此刻才明白自己以为小小的玩笑,竟是刺向妹妹心口的利剑。
她,是真得喜爱上那人了!
强烈的感情令他为之一振。
不过是个画师,肤色白嫩些,相貌倒不算太过出众,尚能入目。妹妹,为何不顾伦常痴恋着她?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突然一团白影冲进练武场内,举起木木奉打向孙大——
场外及时赶到的申小枝见此一幕,脚步一软,竟跌坐在地,不敢细看。只见黑青之间添了一点白。
孙大背后受了一击,反手抵挡。
孙苓定眼一瞧,吓得马上收回招式,可惜势已去,要挽回不易,眼望就要打中那圆滚滚的小身子。
场外,有人纵身一跃,跃进危险的打斗之中,将那团白影抱在怀内,孙苓的剑狠狠地打在其后背,而孙大的那一剑扫向他的小腿。
他默默地受了两剑。
兄妹二人虽用木剑,但剑气逼人,有劲有势。普通人被剑打中,轻则受皮r_ou_撕裂之苦,重则骨折。
众人定眼一瞧,是何人牺牲自己,跃身救人。
那人竟是孙四。
孙四抱起无端闯入打斗中的阿秀,只见他细长的眼眸闪着火光,又肥又短的小手仍抓着一根小木木奉,向孙大捅去。
一下,
二下,
三下……
孙苓见此,感动地笑了笑。不枉她喂了这么多美食进他的小肚子,阿秀虽然不说话,但心底还是有她一席之地。
秀娃应该是误会大哥要欺负她,所以拿起木木奉来帮忙。
孙苓问:“秀娃有没有伤到哪里?”见他动作敏捷,仍忍不住担心。阿秀是申画师的心头r_ou_,亦是她喜爱的人儿。
孙四狠睇了兄长和妹妹一眼。“孙舒,孙苓你俩木奉打弟兄,犯了孙家的家规,罚你们跑场一百圈。”
啊!
孙大一边躲开阿秀攻势,一边恼叫。“老四是你自己跑过来挨打的,怎会怪罪到我头上来啊!”
莫说是百圈,就是三圈,他也跑不完。
今日莫非是他的受难日,可惜注定了今日他受难不会就此结束。
孙四不理会他们哀叫,抱着秀娃走出练武场。后来赶到的孙六吓出一身冷汗,想接过秀娃,孙四却不让,直接来到申小枝身边,对丫环说:“双儿扶起申画师!”
申小枝双腿微颤,终于站稳了。
今日让她双腿发抖的事,为何这么频繁?
孙四将秀娃搁在肩膀上,大步离开后院,而申画师则在后方小步追赶。
秀娃没有坐过肩膀,兴奋地左摇右摆,小木木奉在空中挥舞,旁人看是胆战心惊,他却以此为乐。
儿子呀,你可是坐在老虎的肩上啊!
申小枝已弄不清惊和怕。
为了儿子,她拼了,加快脚步,跑到孙四身旁。“四……四爷,不敢劳烦四爷,请将秀娃放下!”
孙四一怔,回道:“不麻烦。娃儿重,申画师也抱不动,我送他回去。”丢下一句话,一人一娃便消失在回廊上。
申小枝回到客房后,见儿子独个在前厅低头啃着不知打从哪来的大包子。她回首对双儿说:“双儿,去端盘水果来!”
双儿应声退下。
她本是牵夷居的丫环,也是孙苓的贴近丫环。申画师入住孙府当晚,孙苓便着她前来伺候申画师一行。
申画师与传闻中不同,为人和善,从不摆架子挑刺,只不过就是胃口……“大”了些。
早饭来个九菜一汤,她刚开始觉得太奢侈,恼她浪费粮食。结果一瞧,母子二人竟吃个j-i,ng光。
两天下来,她已经习惯申家母子胃口大,且随时随地要开吃的事实。
一盘鲜嫩的杏子只剩下棕色的果核。
申小枝尚未着人收拾,却见一道黑影站在门边,她反s,he性地双手挡住胸前,又反s,he性的挡住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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