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家人虽怪,脸容却是出了名的俊俏。
传闻孙家夫人某夜酒后吐真言:若不是那黑心鬼长得如此俊俏,迷得我七荤八素,我又怎会做出如此背德之事,大逆不道地嫁给自家的小叔!
小手轻轻抚上那光滑的喉咙,没有男性凸出来的喉结。孙家七子,虽称为七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女儿身。
偏那肌肤细滑紧致,令人爱不释手。
申小枝手一滑,微冷的指尖点上某人的锁骨,感到某人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逸出一声类似呻/吟的轻叹。
孙七子忍了又忍,忍了再忍——
一把捉住胸前那只坏手,再勒马停下。
“小枝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对她又摸又捏,她又不是木头没有感觉,害她差点翻马。
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申画师,忙抽回手,臊红了脸。
“这……这个……有……有蚊子!对,好大一只蚊子,我想拍掉,结果它自己跑了!跑了!嘿嘿!”
“哦!原来是蚊子呀!”
大冬天哪来的蚊子。孙七子也无意追究她诡异的举动,一心只想快点送她回家,生怕她着风寒。
“到哪了?”申小枝赶紧转换话题,送走尴尬。
孙七子俊俏是事实。
她却不是那些个金都城天真无知的少女,被她的俊俏迷倒。
只是看着她俊俏的侧脸和对自己温柔呵护的举动。有那么一瞬间,她倒希望她是个儿郎。
她若是个儿郎……
孙七子张目一瞧,答:“快到城外。”
“我们到城门那绕一圈再回河东吧!”申小枝觉得自己需要一场狂风吹去自己乱七八糟的臆想。
“这……”
“小七,姐姐我是下堂之妇,今日遭逢前夫再娶,你连这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姐姐么?”在那双好看的凤眼快要挤出泪珠前,孙七子忙点头答应。
她怕她的泪水。
就算是假意。
她也希望笑脸常伴于她。
刚刚从元府出来,她一直尾随于她。知她故作坚强,当她的泪珠一落,令她心揪紧,故特地出声打断。
迎春日,元以常再娶,前妻申画师到喜宴大闹一场后,与某美男子共骑一马游城门,两人态度亲昵。
而那一袭红艳的牡丹裙夺去了多少女子的目光,羡杀了多少女子的心!
此事被好事者载入城南志札之中,千古流传。世人捧书,幻想着那袭红裙的模样,如果自己也能穿一回,那该多好呀!
午时,两人一马抵达河东竹林大椒小舍。
远远便见门外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夫靠着树杆打盹。门内,有人闻声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挤呀挤,挤出一章啦!
第三章
不请自来,非客也。
推门而出的男子,不曾料到眼前景像。他惊愕地看着孙七子跃下马,亲昵地将申画师抱下马。
两人并肩而立,一白一红,俊俏与娴静,像碧人一双。
勾平润敛起笑意,大步靠近,不悦地质问:“申画师您是妇人,怎能与男子同乘一骑?”
乘马在寒风中疾驰,自己仿若成了枝头自由自在的小鸟。
纵横于天地间的自由啊!
她曾渴望而求不得的自由。
申小枝脸颊通红,心脏狂跳却毫无惧色,甚至不顾危险挥动双手,以嫩滑的指尖感受风的狂劲。
孙七子一脸刹白地抱住她大叫,她则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一路玩得相当尽兴,可惜河东太近,阿八又是一匹良驹,转瞬即到。余兴未尽,却遭人一盆冷水泼面。
“妇人,便不能与男子共乘么?”
申小枝冷冷地反问,“申某人不记得三原国的律法有这一条!”随即又笑着作揖。“勾副院怎有空大驾光临申某人的小竹舍?”
今日是迎春日,各家都忙着整理清扫。年未将至,琐事繁多,大家为何总往她的竹舍跑?
她又不是梨园旦角,天天给他们作戏。
勾平润乃是三原国皇家画院的副院长,习画二十余载,亦算是她的前辈。画工虽j-i,ng湛,但过于j-i,ng致而显得刻板无趣,不为时人所喜,名声不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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