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画师一听孙苓上门,气得从床上直接跳起来,莫说梳妆换衣,连云髻也未梳,披散着一头乌丝,光着双脚一路跑来。
莫说是檀香,连孙苓也吓了一跳。
此时,申小枝才惊起自己衣衫单薄,披头散发,光着两脚丫,模样不堪入目。多年来适心培养的优雅形像,一朝尽毁。
她恨得牙痒痒的。
孙苓只怕她受寒,扯了扯褙子,却不小心碰到她的脚踝。烫热与冰冷一遇,一股酥麻的触感自下冲上,令申画师浑身一颤。
她骂道:“作什么?”
孙苓应声抬首,却被她那一头过膝的乌丝拂过……
两人皆怔住。
交缠的四目又转开了眼。
孙苓起身,搬来椅子请申画师坐下,再拿起一旁的披风给她披上。室内虽有炉火,但春寒料峭,乍暖还寒,而申画师的衣着实在太单薄了。
她不忍她受风寒之苦。
一人坐着,一人恭敬地站立,静待发落。
申小枝哭过闹过,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她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这几日她日思夜想,想到头皮发麻,也没有得出合理的答案。
她又不是狗,见人就啃。
还是因那股害人的mí_hún香?
总之她心底没有确定的答案。
今日这坏丫头送上门来,她非得问个明白,问个水落石出,才好处置她。
“……小枝姐姐,我——”
申小枝马上打断她的话。“呸,我才不是你的姐姐呢!”哪个做妹妹会对姐姐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孙苓脸带失望之意,马上改口道:“申画师。”
那一夜之后,她不再是她的小枝姐姐,而她也不再称她为小七,她可爱的小七。
这称呼尚可接受,申画师轻哼一声,示意她继续。
迎着申画师冷然的目光,孙苓坦荡地说:“我……我爱慕你。自我七岁那年起,便一直爱慕着你!”
“放屁!”
申小枝拍椅而起,骂道:“你没有眼睛吗?我——是——女——人!女人之间不存在爱慕一词。你休得胡言乱语!”
此话有错。
申小枝一出口便明白。
她自小与宫中人有往来,母亲的友人都是非富则贵的人物。偶尔也听闻宫中那些寂寞的妃子或宫女,因空虚寂寞,两人凑作一对。
只是……
她长至二十,尚不曾想过会有女子爱慕自己呀!教她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她拒绝接受。
孙苓反驳:“阿娇与楚服。莫要否认,你习史书当中有记载。”
一木奉打来,又狠又痛。
申画师恼骂:阿娇呀,阿娇,你贵为一国之后,高高在上,身份尊贵无比,多少面首不找,非得找个女人?!
“那……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阿娇,你也不是楚服。”某人耍赖。
“唉!”
孙苓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认命地道:“不怎么样。但我爱慕你的心,永不变。你有权不接受,但不能阻止我爱慕你!”
看来耍赖的人不止是她一人。
“呸!”
申小枝恼道:“不要脸的狗腿子。我不要再瞧见你,赶紧滚出去!”
过于惊人意外的回答,让她难以消化,她得缓一缓。
啊,头疼!头疼!
不料弟子却言:“今日是上课日子,孙某是来上课的。”意思是我不滚蛋。
真……
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对她做了那等丑事还有脸来跟她学习?!
申小枝一听,瘫坐回椅。
孙苓倒是神色自若地回到案台上,铺开宣纸,准备研墨……既然已经到了最坏的结果,不防坦然面对。
往前走一步,或许是不一样的风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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