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留下一部《百科虫书》,以及一张藏宝地图。
传闻三原国是巫罗的故乡,她将宝藏埋在三原国某地,画下藏宝图留给后人。巫罗的后人世代收藏守护着藏宝图,外人难以知晓。
而冼家祖辈代代相传着一幅拓画,画中是一名艳丽无双的少女,她左手执笔,右手托着宝石,是掌管政权和财物的巫罗。
左角以战笔体写着她的名,以及几段解说。
小时候父亲常耳提面命指着画对他说:画中少女埋下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儿呀,冼家这一代就靠你来寻找。
长大后,他四处搜寻关于二觋一巫资料,却不尽如意,只能从零碎的描述中确定画中人就是巫罗。
直到四年前,他从申家奴仆手中购得一张申画师的手稿。寥寥几笔的习作本不值钱,毕竟是申画师的所绘,便给了个钱留下。
他装裱时才发现,画背后竟以战书体写着巫罗的名字。
要知道这是失传上千年以上的文字,可以说三原国内除了巫罗后人,没有人识得此文字。而申画师若不是巫罗的后人,就是手握宝藏图。
以元家表兄的身份,他一直假意接近,却没有查获。
那人闷哼两声,不说话。
因巫罗的宝藏太吸引人了,所以他愿意出资相助,与冼屏丰一同寻找。
上千年前统一大地之时巫罗将大部分贵重的财物收藏,可想而知,那藏宝量是多么惊人。传闻:宝藏是以金砖铺路,金树玉树为林,各式宝石为果。
“那就静待冼兄的好消息。”那人一拱手,转身下楼。
“好说。”冼屏丰应道。他一定要得到巫罗的宝藏,就算要迎娶申画师这名和离之妇为妻,也在所不惜。
次日朝光未现,东方刚白,夕露s-hi重,晨雾冉冉浮升。
人们尚未醒来。
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大椒小舍墙外,低头寻找嫩草,已溶化的雪地上嫩芽刚露,让它一顿乱啃……
而主人负手立在竹林边,任雾水沾染,s-hi了衣衫,她却不在意,墨黑的眼眸盯紧那扇竹门……门内没人走来,只有头顶的竹叶随风摇晃,“沙沙”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啪哒啪哒……”
忽地,杂乱脚步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回廊之上显得特别响亮,尖锐,吓得墙边的竹影瞬间消失,只余几声“沙沙”。
浓雾已退,朱曦一挥,天始亮。
初春的清早,入眼皆是绿意。青绿与浅绿交织,嫩绿往春绿伸延,清新的色调填满眸,只有墙角那株黄素馨独个换上了金腰戴,一脸端庄又秀丽的傲视寒春。
大椒小舍的画室内有人临窗而立,遥望墙角那一丛金黄。花香乘风而来,淡淡的清香在窗前游荡,约隐约现。
探手,却捉不住。
就像自己此时的心境!
那人抿唇苦笑一声,贪婪地吸进一口淡香,盼花香能暂掩盖她脸上的忧愁。
画室那扇雅致的竹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砰”地一声,将缠绵的清香驱散。
一道柳黄的身影直冲进室内,带起一股狂风直卷而来,纱帘随风扬起如飘浮的朝雾,赤轮一现,便消散。
总是虚幻之物。
申小枝刹住脚步,怒指着窗边人骂:“你……你还有胆子……来?!”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檀香在门报:申姑娘来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门外的檀香又重复一遍。
她直接跳下床,冲出房门,顾不得门边吓傻眼的檀香,撩起裙摆,直奔画室。
她就是想……
想瞧瞧这胆大包天的女子对她干下那等坏事,拿什么脸面来见她?!哼!
孙苓闻声回首。
四目一触,本已死寂的心又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花,从头浇下,冲走心口那层y-in暗的迷雾。
四日了。
那夜一别,足四日五夜。
她思念如潮,几乎将自己淹没。
申画师的气味,触感,仍残留在唇上……一忆起便脸红耳赤,心跳加速。这几日,她躲在家中,闭门不出,亦不敢登门相见。
那夜知她上青楼寻欢,妒火四起,又亲眼见她被辛爷拥在怀内,两人亲密相拥……她已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多年的相思让炉火烧成了一锅红豆。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申画师是她的。不许别人碰触。她,是她的!
贪妄之下犯下那样的事情,莫说是申画师,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对她的执念已成狂成癫。
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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