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攀蓦然抬头:“帮她拍写真的女孩?”
“对。”管叔解释道:“据说以前是嘉年华总统包间的公主,现在自己开了个摄影工作室,经常帮嘉年华里的小姐拍写真。”
“嘉年华的公主?”萧可攀有些困惑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是嘉年华的公主?”
管叔回答不了萧可攀的疑问,只好说道:“我让阿龙送些她的资料来。”
丰富路上浓荫蔽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悄地停在了街边的梧桐树下。萧可攀并不下车,只坐在后座上缓缓摁下了些车窗,凝目注视着对面玻璃橱窗上两张和真人一般大小的招贴画。
那个弯腰逗着沙皮狗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和眼中的清澈,是那种他喜欢的纯粹,可惜只能定格在照片中;
不过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边上那张招贴画,一个披着一头长长卷发的女孩抱着一条沙皮狗,鼻子顶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笑得一脸肆意。
真是让人羡慕……
在这世界上,他还从没有和谁有过片刻那种惺惺相惜的亲昵,不管是和一个人,还是和一条狗。
上帝赐给了他很多幸运,却也给了他没人可以分享的孤独。
他就象一条在玻璃缸里独自游泳的鱼,不停地前进、碰壁、转身,前进、碰壁、转身……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同伴,也冲不出那透明的屏障。
坐在前排的管叔转过头来介绍道:“这边这个女孩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她和苏小姐是好朋友。”
萧可攀听了沉默不语。
司机和管叔早已习惯萧可攀的沉思,也都很配合地端端正正地坐着。
可人行道上有三两个行人却对这辆停得很醒目的车产生了兴趣,特地绕到了车边,好奇地往里看。
萧可攀受到了打扰,便收回了视线,摇上车窗,吩咐道:“走吧。”
车子很快驶离了丰富路,管叔对萧可攀这种突发奇想的行为毫不奇怪,尽管他看不出来专门跑这一趟有什么意思。
这家店的门脸,橱窗的招贴画,还有这个拍照片的女孩,阿龙送来的资料都是配了图片的。
可后座上一直沉思着的萧可攀却忽然开口道:“带那个女孩来见我。”
萧可攀这话过于的简约,管叔虽然一向是能很好的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却也不得不回头确认道:“是带哪个女孩?”
萧可攀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摄影师。”
“啊欠!”素素摄影工作室里,殷素素坐在电脑前,忽然觉得鼻子痒痒得难受,好像有什么人在拿羽毛挠她的鼻子似的,便猛得打了个喷嚏:“呵!是谁念叨我了吧?”
“没人念叨你,是你该念叨钱了。”小莫拿着计算机敲了最后一笔入账,宣布道:“素素我们这月是亏定了。”
“八月份本来就是淡季,下个月就好了。南迪商城那边我都谈差不多了,下个月月底前可以进场,他们那边人流量那么大,我们不愁找不到新客源。”殷素素先发制人,只怕小莫又提起有好几个嘉年华的姑娘取消了订单的事。
这中的领导人。
东郊宾馆里草木幽深,空气清新,殷素素脚步轻快,按着指示标寻找着6号楼的位置。
因为这是一单对公的业务,殷素素特意打扮得收敛了许多,一头长长的卷发被很整齐地在脑后绾成了朝道:“管叔,您先请吧。”
管叔也不推辞就带着殷素素进了书房。
可是甫一进屋,管叔就觉察到书房内的气压似乎低了很多。
萧可攀沉默地靠坐在书桌后面的紫藤椅上,眉头微皱,墨黑瞳仁却定定地盯着刚进门的殷素素看。
管叔见他双手的拇指和食指轻捏着一枝黑色的金笔两端缓缓转动着,便知道情况不是太好;
可他一转头见殷素素也微皱着眉头,很有气势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攀少,心里又莫名其妙地宽松了些。
管叔来回地看了下可攀和殷素素的脸色,悄悄地退出了书房,随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攀少一向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这殷素素既然有运气和他不约而同地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应该还不至于被赶出来。
身后轻轻的关门声将殷素素的注意力从萧可攀白衬衫上扣得严严实实地袖扣上转移了开来。
殷素素脸上放送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潘总是吗?请问是现在就开始拍吗?”
“咳……好吧。”萧可攀轻咳了一声,也不再研究殷素素领下的第三个扣子是不是也没扣。
殷素素低头打开了镜头盖,又抬头观察了下萧可攀的状态,正想指点他放松些,却忽然听到萧可攀很清楚地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真丑……”
殷素素下意识地将垂在两颊边上的碎发别在了耳后,又狐疑地低头看了看她的宝贝相机,谁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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