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乔平川对自己这位王妃没有半分的好感,大婚之夜割了手指,染红了帕子,送给宫里的嬷嬷交差,随后便离开了婚房,没和程悯说上半句话。
程悯x_i,ng子坚毅也倔强,不知该如何温声软语,不愿对她低头,只是盘查当年之事,和乔平川没有半分的交集,即使心里默默爱慕着她。
直到乔平川从江南带回一名歌姬,程悯才察觉到自己的可笑,她生x_i,ng骄傲,怎么可能和歌姬称姐道妹,于是执剑指向乔平川,问她可愿和离,至此,两人势成水火,成了一对怨偶。
皇帝赐婚,没有合理的道理。程悯心中闷郁,身体也渐渐不好起来,断断续续的生着小病,直到一日清晨,家丁来见,说皇帝登基,迎娘娘回宫。
她心思恍惚,能听见下人的谈论:
“程家可算是倒了,当年陷害向老大人的事情,可真的是无耻至极。”
“程谦自己的命都折在了沙场之上,她们家一门都是寡妇,陛下是不会对她们如何的。”
“别说了,好歹还有屋里这位呢,皇帝再怎么着,也得给原配夫人一个面子的。”
“不好说,当时她挥剑的时候,剑尖是划破了陛下的脸颊的,我看,她也终究是个深宫怨妇。”
……
程悯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漠然的笑容来,换了一身鲜红色的衣裙,她当年跟着父亲去西疆,纵马飞跃之时最爱着那一身衣裙,高高的束腰勾勒住她窈窕的身形来,裙角与天边的夕阳同色——
最后她从高高的宫门之上跳下,血ji-an四方,当真是与夕阳同色。
在死之前,程悯才想清楚,她和乔平川走到那一步,不完全是某一个人的错,她生x_i,ng太骄傲,不愿解释也不屑解释,乔平川更是同样骄傲的x_i,ng子,即使神色苍白身体羸弱,也不是向人低头的x_i,ng子。
重来一世,原主的心愿很简单,她不仅要查清当年之事,还祖父一个公道,也要和乔平川坦诚相待,解了两家的芥蒂。至于她藏在心里多年的喜欢,自然也是要说出来。即使乔平川对她缺了爱意,她也要教她尊她重她。
初凝双手握紧,感觉到手心里一层薄薄的细汗,心想这任务看起来就不简单。
门外似乎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初凝挺直脊背,坐的端正,一群人簇拥着穿着喜服的六皇子,似是都饮了些酒,说话间都醉醺醺的,说要好好闹一场洞房,看看六皇子是否能雄风不倒。
这话其实已经僭越了,六皇子还没说话,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来:“诸位这话有意思,哪日我便去问问嫂夫人,看看你们是否是英勇男儿。”
一阵沉默。
乔平川轻声说:“十三,慎言。”
十三皇子抚掌笑了起来:“六哥,只许他们开你玩笑,不许我也说说笑吗?”
众人忙附和:“是,十三皇子说的是。”
十三皇子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笑容灿烂,惯会讨人喜欢,也颇得皇帝宠爱,竟然哄的皇帝把京城防务都交给了他,分明是个十三四岁的n_ai娃娃,说起来话却满是机锋。
六皇子和他比起来,倒是低调沉默的多,原因无他,只在于举朝皆知,六皇子是株病秧子,绝无承袭大位的可能x_i,ng,对他,众人说话间也少了许多顾虑。
乔平川微微一笑,把这个话题揭过:“承蒙各位不弃,来王府相祝,前堂还有酒,车马和醒酒汤已经备好,若是今晚不想回去,府里也有小厮,可以去各府打个招呼。”
这分明是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众人还想再闹一闹,目光落在六皇子身边的少年身上,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再闹洞房,一行人便笑闹着走了。
乔之远冷笑一声:“六哥,我说,你和那些纨绔之人废些什么功夫,直接轰他们走不就行了?”
乔平川目光微沉,转向床榻上那人,缓缓摇了摇头。
乔之远自觉失言,忙笑着说:“既然众人都走了,六哥你也该去和六嫂说话了,免得让她久等。我便先回去了。”
乔平川颔首,转身看向坐在床榻上那人。
身形窈窕,即使穿着大红嫁衣也能窥见一二,坐姿挺拔,听闻程谦的女儿上过战场,双手交握,平稳的放在膝头上,看起来颇为镇定。
乔平川大步走到床榻前,从喜娘的手中揭过秤砣,还没等喜娘说出祝福之语,乔平川已经把盖头给挑开。
她的目光撞入到一双沉静的眸子里,她在看她,她也在看她。
乔平川的脸色很苍白,眉眼清隽,鼻梁挺直,薄唇紧抿,眼角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透过她的眸子,初凝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大红嫁衣,鸦发如瀑。
雪肤玉骨,樱唇玉鼻。
眉若远山,色若春岚。
只见乔平川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不明的光,她松开了手,站定了身子,唇角溢出点淡淡的笑容来:“王妃当真好相貌。”
初凝唇角微抿:“王爷。”
乔平川却不再看她,冷然的目光扫向众人,喜娘和嬷嬷们便鱼贯而出,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她们二人,明烛燃着,时不时发出轻轻绽开的霹雳声,十分静寂。
乔平川坐下,看着窗外映着的人影,勾起一点笑来,凑近初凝身边,几乎咬上她的耳朵:“我的王妃,本王不碰你。只是新娘大婚之夜不落红,你可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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