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自己的衣服,程紫萱心有余悸的从东厢出来,紧张的向四周打量,“那……那个人走了?”
身体微怔了一下,收起自己落寞的神情,季泽转头,笑道:“娘娘是说刚刚那个黑衣男子吗?他有要事,已经离开了。”
“哦……那就好。”程紫萱眼睛弯成半月形,笑的扯开自己的樱唇,抚了抚自己的口,刚才那个人真的把太可怕了。
换成一身女装的程紫萱气质倒是没有多大的改变,给人的感觉依然单纯可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占据了大半张小脸,很削瘦的腰身,年龄应该跟自己相仿,没有沾染上一点世俗的污浊感,亦没有其他嫔妃的高傲架子,给人的感觉很和煦,很温暖。
“季少爷?”
小心翼翼的声音拉回了自己游离的思绪,季泽恍惚一下,道:“娘娘有何吩咐,以后称呼臣下为季泽便可。”
“那你唤我为紫萱可好?这样我们就公平了。”甜甜的满足的笑意挂在脸上,弯弯的眼睛,上勾的嘴角。
“好……”不知怎么就被她这种单纯的表情感染,鬼使神差般答应下来。
“你真的是很厉害,通过这些小事就能推断出我的身份。”单手托腮坐在方桌旁,程紫萱一脸崇拜的看着季泽,又懊恼的低下头,“我真的很笨啊,只会到处给人添麻烦。”
不笨,只是单纯了些而已。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季泽硬着头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扮成太监来凌霄园当下人?”
程紫萱突然就红了脸,烛光在她软软的乌发上浮动,意外的和谐,她低头声如蚊呐,“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出格的话,她急忙摆手解释道:“是……是良妃姐姐说陛下最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才想来看看的……真的长得很好看……”
看着她语无伦次紧张辩驳的样子,季泽笑了,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宽慰,“这件事我怎么没听说过,一定是她们故意说笑的。”
在深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下,依她单纯的心,能够安然无虑的活到现在,李怀瑾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也可见她在其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唉,恐怕只有她这个当事人不知情了,所以才会被嫔妃们逗弄。
“没有,她们都这么说的。”程紫萱抬起头一脸认真,“我觉得你值得他去喜欢。”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季泽语重心长的引导这个单纯的笨猫,“你问过陛下没有?他怎么说的?”
“我没有资格问他的,他又不喜欢我。哦……他很烦我的,他说我又笨又呆,只会惹是生非,还经常破坏里的规矩,弄得他隔三差五就会在大臣们面前威严扫地。总之一句换,我除了会写点文章之外,在其他方面一无是处。”
“……”能让一国之君李怀瑾说出这种话,她果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恐怕这些话被称作是情人间的爱语更贴切吧。不知她是如何被选进的……
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季泽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你会写文章?”
“恩,因为我从小就被爹爹当成男孩子来养,所以就顺理成章的把识字断句学习了一遍。我很喜欢写文章,可能也秉承了一点小小的天赋,所以两年前参加科考,呃……中了头甲状元……”
“那个游街时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状元就是你?”季泽讶异,印象中依稀记得一张清秀腼腆的小脸,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初次骑马,总之整个脸颊惨白如纸,双臂紧紧地抱着马脖子。高高的官帽拢在发髻上,单薄的前系着一朵大红花,被压扁在身体于马背之间,有些滑稽。
那一天,翼城内锣鼓齐天,热闹非凡,商铺两边的街道旁聚集着满满的人,都想一睹新科状元的风范。只是后来新科状元从马背上摔下去的这一幕倒真是震撼人心,他匍匐着从地上站起来,小脸上布满尘灰,却依然对周围的群众粲然笑着,若无其事的再次爬上马背。
那时候,季泽正在临街的酒楼内吃饭,临窗而坐,本来心情很是不好,却意外的被他那一抹纯净的笑容震慑住,心头的霾一扫而空,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填充在前的某个地方,汨汨流动着。
“是啊,那个人就是我,”程紫萱傻傻的笑着,“可这件事毕竟犯的是欺君之罪,我参加科考时用的也是假名。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我本以为一切早已如云烟逝去,可前不久不知被谁给揭发出来,陛下为了保护我才出此下策,把我以萱妃的身份宣召进,堵住了众臣子的口舌。”
“陛下对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对于一个自己不在乎的人,李怀瑾怎么可能会如此倾心尽力的出手帮助?况且,那还是欺君之罪,李怀瑾此举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能让他屈尊到如此地步,看来……目的不太单纯啊……
“早点睡吧,明天送你回去,这里毕竟不是你呆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自己这里恐怕不安全。季泽起身,看天色,恐怕已过三更了。
“我不想回去,不想回那个地方,能带我出吗?”程紫萱抬起头,紧咬着嘴角一脸严肃道。
“陛下对你不好?”
“不是,他对我很好,我只是不想再给他添麻烦……”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她倔强的小脸上,“他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可我还总是给他添乱,我什么都不会,连点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可我也不想跟那群女人一样,天天柔若无骨一脸媚笑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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