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门声将离歌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一个人立在窗前,黎清早已没了踪影。
敲门的是英子,她望了望儿子的领带,笑道:“在领带上签名也是一种时尚吗?那怪里怪气的字符是什么呀?”她指的是“金美姬”那几个字,但她很快注意到了“黄婷”的名字,惊愕不已,问道,“那上面那个签的可是‘黄婷’?”
“哪有!”离歌忙将领带塞进衬衣里面,“是周润发大哥签的!周大哥给签的!我从小就崇拜周大哥,你难道不知道么?领带是一个男人的尊严,让最尊敬的人签名,当然应该签在最珍贵的地方了。”
英子知道儿子在诡辩,也不直接挑明:“既然这么珍贵,那可一定要好好收藏哟!快回房换了吧——卧房已经帮你整理好了!”
离歌回到自己的卧房,发现里面一应俱全。衣柜、装饰柜里也都被塞得满满的,看来母亲一直希望自己搬过来住,所以才提前预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苦了打扫的阿姨,每天要拿这么多衣服出去晾晒,该多辛苦!”
他取下一件白色的衬衣,拿到鼻子前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才满意地换上。他将换下来的领带揉作一团,扔进垃圾筐,但突然想起母亲的那句“怪里怪气的字符”,不禁有些好奇,又拾起摊开,仔细辨认,但却怎么也认不出那个签名。
“可能是胡乱涂鸦吧!”这样想着,他又将领带揉作一团,作了个投篮的姿势,轻轻一跃,却没有将领带投出去。他将领带摊开,来回对折几下,扔进装饰柜,又从一个暗格中拿了一条淡蓝色的领带,系上,对着镜子整了整,自认帅气无敌后才满意地离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佣人早就将晚餐准备好了,黎清、英子和离歌也都坐在桌前,但谁也没有开动。
离歌看了看手表,有些不耐烦:“妈,究竟是谁呀?都等了半个小时,她再不来,菜都要凉了。妈,要不咱们先吃!等他(她)回来后,让琳嫂再准备一桌!”
“下次可以,今天不行!这是我们一家人吃的第一顿饭,一定要等到她!”
“一家人?”离歌愣了下,“家人不是全都在这里了吗?妈、我,还有你新认的干女儿黎清,全都在呀。除此之外,还有谁?妈,你该不会背着我和爸,在外面生了私生子吧!”虽然是开玩笑,可离歌却笑不起来。
“你小子说的什么混账话!”英子佯怒,“是清清的妹妹——她养父的女儿,我一并认作干女儿了!”
“哦!那她出去干嘛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她今晚要是不回来,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吃饭了?难得回家一次,还要看别人的脸色,真是的!”离歌小声嘀咕了一声,生气地扔下筷子,朝大厅走去。
“你去干吗?”
“上洗手间,你要跟来吗?”离歌没好气地应着。
就在离歌去洗手间的时候,黄婷回来了。
没能和张悦和好,她原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离歌的胡搅瞒缠,使她的心情糟到了极点。她沿着大道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居然走到华灯初上,这才发现已经很晚,忙拦了辆“的士”,直奔别墅。看见英子并没有给她脸色,这才安心。
“对不起了,干妈!遇上个sè_láng,发生了点小磨擦,伤了手,所以刚去了医院,擦了点药膏。没想到你们会一直等我,真的抱歉了。”
英子听说黄婷遇上sè_láng,忙小跑过去,抓着她的手仔细端详,关切地问道:“手都磨伤了,打架了?你有没有吃亏?有没有报警?那sè_láng有没有被抓住?”
“那倒没有!干妈,我小时学过防身术,对付一两个人不在话下。要不是我一时大意,怎么可能让他把我摔倒在地。哼,那小子,算他逃得快,要不然非得让他……”
“非得让他怎么样?”背后传来离歌冷冷的话语。他刚从卫生间回来,正好听到这段对话,觉得好笑。正想笑时,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走过来一看,居然是那个在街上和他纠缠的丫头!而此时的离歌已经摘下口罩,连衣服和领带都换了,黄婷自然认不出他。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拳打脚踢了。像他这种sè_láng,我的终极方法只有一个——!”黄婷故作神秘。
“是什么?”英子和离歌几乎异口同声。
“当然是让他断子绝孙了!”黄婷说着做了一个狠踹的样子,脸上露出狞狰的表情。离歌一听此话,下意识地退了几步,黄婷这才注意到他,收起把式,左右打量了一阵,望向英子,问道:“干妈,他是谁?怎么会在这?”
望着他的身形,她突然想起大明星离歌来,惊叫道:“他是离歌,对不对,干妈?是您请的客人吗?”她围着他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个头、胖瘦,以及脸型等,终于得出了结论:“没错,他就是离歌!”
英子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儿子。她从他的眉宇间读懂了些内容,再联系起刚才的“黄婷”签名,以及她现在看到的黄婷袖子上的“离歌”的签名,觉得这里面大有乾坤,于是便静观其变,只等混水鱼。
黄婷将手伸向口袋,想拿备忘录让离歌签名,但刚到备忘录就僵住了,因为金美姬给了她信号:矜持!她刚才的那股热情渐渐地淡了下来。没错,她将来也会成为这样的大明星,如果世人知道她成名前是如此的疯狂,该如何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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