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路上的行人渐少,一道紫影在路间漫无目地的闲逛,似乎没打算在天黑前回家一般。
紫色的身影轻快的走向千丝布庄一带,路过衙门专用的告示牌时,她顺便抬眼扫了下,那张引起疑惑的告示早就不知被谁撕得七零八落了。
朱色的唇边勾出一丝笑容,似有嘲意,笑容一闪而过如同幻觉。
散尽最后一丝余辉,太阳终于沉到了高山之后,街道顿时暗了下来。
远处一盏火光隐隐亮起,从形状上能看出是只圆形灯笼。光点停停走走的朝着紫衣女子身前移动着,所过之处渐渐亮起来。
到了近处,那拿灯笼的更夫将手中灯笼举了举,说道:“姑娘,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家罢。”说着点亮了挂在高处的灯笼,为黑夜又添了一丝光明。
这附近几十年前曾是民窑,为了方便做生意,街道两旁挂着灯笼,等入了夜便点亮灯笼提供光源。只是后来官府规范了这行业,民窑渐渐被官窑取代,此地也就慢慢成了普通的住宅区。
不过夜里挂灯笼的习惯却没改。这习惯不仅没改,和顺县的一些要道上还被效仿,演变成了县里的特色。
每每入夜之后,便由县内的更夫负责点灯。
更夫的好意让女子浅浅笑了,可爱得让更夫心情舒畅。她用那如铃般的声音,说道:“不打紧的,我这就是在往回家的路去。”说着她便离开。
目送女子走远,更夫转头拎了灯笼正要走,瞄到形迹可疑男子尾随女子而去。他愣了一下,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正巧一巡街的捕快出现在他眼里。
更夫大致把事一说,捕快神色一凛的跟了过去。
孟巽很抑郁。
长这么大,有夸他俊的,有损他美的,也有说他fēng_liú的,却还没谁说过他猥琐的。可偏偏他家那疯女人老板,非得让他扮演一个猥琐的角色。
他的形象何在,面子何存!
不过孟巽心里也清楚,自从三年前跨入万事屋的时候起,他整个人就没有形象可言了。
其实让他扮个变态也没关系,只是他要调戏的对象是可爱却可恨的夏目……光是想,先不说有没有yù_wàng,就说他有yù_wàng也没那胆量。
不知道小目那身功夫跟谁学的,下起狠手来真是叫快、狠、绝。同样有武功防身的他,都达不到这般境界。
关于学武一事,多年前他还想不通,他家又不是混江湖闯武林的,干嘛非得学武不可。不过现在他却很庆幸,还好小时候被逼着学了一身功夫,没白学不说还时不时的体会到有功夫防身的好处。
这就是所谓的靠人不如靠己,等别人救还不如自救罢。
孟巽远远的尾随在夏目身后,打算挑个好时机跳出来调戏下她。
他不知万世在玩什么花样,分别给他和夏目交待了番,便赶着他俩出了门。
现在仔细回忆起来,这是万事屋第一次接衙门的案子,照理说老板同他和夏目俩一样,都应该没啥经验才对,却不知为何她显得轻车熟路,知道要往什么方向追查。
万世果然很神秘。
孟巽一走神,差点跟掉了那抹紫色的身影。
夏目穿着紫色的小衫纱裙,头上顶着一对包子头,两条小辫垂在双肩上,模样比平常更加可爱。
这模样真的能诱到犯人?夏目很怀疑,她认为至少得打扮出老板一半的妖娆,才会引得男人色心大起。
夏目照万世说的,朝着顺千街而走,她边走边想着,据说孟巽会跟着她,就是不知道身后那尾随而来的人是不是孟巽。
万世说必要的时候要演戏……夏目微转了下眸子,有意往漆黑的巷内走去。
演罢……好歹她在老板那儿学了不少。
装柔弱,但凡是个女子大约都会有此天赋。不过夏目却装得很辛苦,她从小到大就没柔弱过。
进了巷内,身后隐隐的气息顿时加重,她顺势瑟缩的左右瞧了眼,弱弱地问道:“是……是谁……”问完摆出惊慌的模样朝巷口小跑去。
与此同时一条黑影闪来,使夏目一双猫眼猛缩。
“啊——”
受惊吓的叫声传出,差点把夏目跟丢的孟巽扯了扯唇角,闪身藏了起来。
乖乖,就这尖叫,好假,好造作。
“姑娘,你没事罢?”
灯光之下,是个身着红边黑衣的捕快。
夏目瞧着眼前的捕快,撇头重拍口,边拍边暗翻白眼。
啧,她以为来的人是孟巽,差点借机抡了一拳,却没想眼前来的是差人,要真抡过去,只怕老板得到牢里去取她。
死孟巽,居然没跟过来。
夏目暗骂了一句,末了心里轻颤了下。
“姑娘别怕,我是衙门的捕快,夜里出来巡街的。”那捕快见她一直不停的拍口,不由忙慌慌的解释着。
夏目正好回过神,顺便扫了捕快一眼,只觉得此人生得平凡,严格的说,模样还有些大众,属于丢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类。
再丑也是差人。夏目稳了稳神色,扯出羞涩的笑容柔声说道:“原来是捕快大哥呀,真是吓坏小女子了。”说完暗啐了声,这话说得有够恶心的,好在四下无熟人。
捕快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不察的光芒,他单手握刀柄,伸出一只手摊在夏目面前,说道:“若姑娘不嫌弃,就由我送姑娘回家罢。”
嫌弃……肯定嫌弃!
夏目看着摊开到面前的大手,上面生着许多老茧,应该是常年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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