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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小吉刚起床,志明就打了一个电话来,问小吉昨天晚上散场后为什么不等他。小吉撒了一个小谎说实验室有一个实验要完成,不得不先走,心里暗暗吃惊自己第一次没有向志明讲真话。志明在电话那头哦了一声,没有在意,然后问小吉晚会办得怎样,满不满意。小吉笼笼统统地说很好,特别是殷承宗那段。志明也说真没有想到,前些年红遍全中国的大明星,现在竟落魄到这般田地。小吉问志明下一个活动他准备办什么。志明说办完这一次就够了,忙得学业都顾不上了,下一次改选他不想当学生会席了,不然拿不了博士学位。从现在起他得一心一意做实验论文,争取发几篇文章。
志明很关心地问起小吉科研有没有进展,全然不知小吉的重大突破以及最近的一些烦恼。小吉在电话这头沉默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和志明说这些。这时志明突然说有人敲门,让小吉等一下,然后放下活筒去开门。从电话里传来了志明和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小吉听出那是肖芳的声音。两人高高低低地谈晚会的一些善后的事情。过了一会志明拿起话筒,很抱歉地对小吉说:“小吉,有人找我有事,过两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小吉说好,就挂了电话。她默然坐在床边,觉得心里有一个小红球慢慢在隐去,一直退到内心深处的一个未知的地方。
舒特到学校去汇报了任的情况,结果是意外地糟。校长哈顿一味地偏袒任,说作为科室领导,实验室的所有成果他都有权过问和参与,并且成为要作者。回来后,舒特的情绪非常地糟,小吉想安慰他,自己却流了泪。为了不落人后,他们只有赶快将自己的文章按计划寄给了英国的《自然》杂志。任已经将他们的文章寄给了美国的《科学》杂志。这是目前世界科学界最具权威性的两家性学术刊物。
小吉中午到自助餐厅吃饭,碰到了丽莎。看见小吉情绪低沉,她显得十分地吃惊,问小吉出了什么事情。两人端着食物在一个靠墙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这墙其实是一面茶色的大有机玻璃,外面的景色历历在目。外面是宽广的河面,艳阳下河水奔腾,不少私人游艇在河面上乘风破浪,快速猛进。那些游艇像飞鱼般飞离水面,后面是两道白链般的波浪排开。沿河并进着高速公路,大小车辆对驰飞流如水。小吉一五一十地将最近科室里发生的任剽窃一事讲了,对科学界里的这种不道德行为非常痛心。丽莎听了不服气,用手绞着金头发,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小吉说,那又怎么样呢,他是任,权术玩得山响,又有校长作后台。丽莎问为什么不向上反应,小吉告诉她舒特在校长那里碰钉子一事。
丽莎听了十分地愠怒,眼睛里燃起了一团无名之火:“真有这事?”她的脸都有些因气愤而涨红了。小吉点点头,眼圈又止不住泛红。
“我不喜欢我父亲那个圈子里的人,就是因为商界里的尔虞我诈,巧取豪夺。没想到这神圣的科学殿堂也有这臭气。”忽然丽莎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玩世不恭的表情,眨着眼对小吉说:“让他们互相斗斗,看看谁的手腕高,以恶制恶。”
小吉听出了她话里有音,问她要怎么着。丽莎笑笑,让小吉宽心,并转告舒特,保证没事。小吉不好再问,转个话题,说好久没有看见安德鲁了。
这回轮到丽莎红眼圈了,她叹了口气说:“他最近酗酒酗得很厉害,而且专喝从苏联进口的伏特加,止他不住。”
“为什么呢?”小吉不无关心地问。“还不是为他以前的那个女友。听说那个女友回国后就自杀了。”丽莎悲哀地说。
小吉的心灵里猛地震颤了一下。那只有着洛神般美貌的白天鹅自杀了!小吉还记得舞台上的她是那样地尽善尽美,把神话中的天国表演得纯真纯洁,却经不住人世间的摧残。这生活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幸和不公不平,悲伤的故事世世代代演不完?
吃完了午餐,小吉回到实验室,和舒特一起讨论了下一步的实验计划。舒特决定实验还是要超前赶,不能在挫折面前屈服,停止不前。小吉惊奇地发现舒特和刚从校长那里回来时情绪上判若两人,好像冶炼出来了一般。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奇亮,有一种亢奋。小吉感觉得到他显然在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中得到了超脱。就像孙悟空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跳出来了一般。世界上有两种人,或在打击面前一蹶不振,从此放弃;或刚强奋起,视压迫为动力,直视人生。舒特属于这后一种人,他意志不倒,内心坚强,对衰老学的热爱一往情深。他其实很年轻,可是为人处事成熟而深沉。他真是一个正直、勇敢、才华横溢的人。小吉望着那金黄色的头发和淡蓝色的眼睛,心里想着,无形中情绪得到了感染。
谈完了实验,舒特轻松愉快,对小吉说:“今晚有没有时间,给我助助兴。我和任在俱乐部击剑决斗。” 小吉当然去,她应该给舒特支持,更想看好戏。
古典气息的俱乐部里灯火通明,俱乐部成员和家属们都来了,黑压压有几百号人。大家都想看看以往独霸剑坛的任和新加盟的舒特谁高谁低。
舒特和小吉走进俱乐部时,任已经先期到了,正在做准备活动,看见他们,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缴械投降吧,何必上去出洋相呢!”
舒特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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