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太子也对定北侯府这门亲事颇为满意,对顾莞宁更是赞不绝口。
她一个人反对有什么用?
大不了等日后顾莞宁进门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再耐心调教一二。
现在名分尚未定下,纵然她是太子妃,也不好越俎代庖替别人家管教女儿。做了婆婆可就不一样了。
身为婆婆,管教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事。
太孙似是看出了太子妃在想什么,笑着哄道:“我娶媳妇回来,自然是要一起孝顺母妃的。母妃心地仁厚,也一定会像疼我一样疼儿媳。”
太子妃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你是我亲生的儿子,为你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至于儿媳,也得看她听不听话孝不孝顺才行。”
太孙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继续笑道:“母妃心胸宽容,就是她偶尔不听话,母妃也一定不会放在心上。”
太子妃:“……”
太子妃不气反笑:“你就别在这儿和我耍嘴皮了。我记得,顾二小姐年方十三,过了年也才十四。你不急着定下亲事,坚持等过了年再说,倒也无妨。就是定下亲事,至少也要等她及笄了才能成亲吧!”
这么一算,至少还得等上两年。
婆媳过招,也得等顾莞宁进了门再说。
“是啊,还要再两三年。”太孙轻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可奈何的笑意:“再心急,也得慢慢等。”
有什么可心急的!
太子妃瞄了太孙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阿诩,你过了年就有十六了。屋子里也该有人伺候了。”
太孙身边从来都不缺伺候的宫女内侍。
太子妃口中的“伺候”,显然另有所指。
太孙想也不想地说道:“上书房里课业繁重,而且,皇祖父打算让我和睿堂弟明年开始上朝听政。我哪有这份心思。”
“读书听政耗费脑子,身边有人细心伺候着,总比你一个人独自就寝的好。”太子妃却听不进这些,脑海中已经迅速地盘算起了要挑谁伺候儿子才放心。
太孙温言道:“我年幼中过毒,这些年身子虽然养得好了些,却也不宜过早亲近女色。免得伤了身体和元气。这是太医们叮嘱过的,母妃该不是忘了吧!”
这倒也是。
事关太孙的身体,太子妃几乎是立刻就改了主意:“你的身体要紧,此事日后再说。”
太孙这才暗暗松口气。
母亲爱子心切,想说服她,其实不算难事。只要多些耐心,多说些好听的哄一哄她也就罢了。
真正心肠冷硬又难缠的,是顾莞宁。
好在今日两人已经“相认”了。想来,顾莞宁也不会再拒人于千里了吧!
事实上,她今日受到的震撼,绝不比他少半分。她的心里,也一定是有一丝喜悦的。只是她生x_i,ng别扭,不肯承认而已。
想到顾莞宁,太孙的眼中蕴满了笑意。
那份笑意,从心底油然而生,点亮了他本就俊美的容颜。
太子妃也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太孙的那点心思,又是欣慰又有些酸意。
欣慰的当然是儿子长大成人,已经到了方慕少艾的年龄。泛酸的是,在儿子心中,她这个亲娘不再是唯一在意的女子。
但凡是做母亲的,大多是这样矛盾又纠结的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思(一)
定北侯府的马车,很快便驶出了普济寺。
顾莞宁端坐在马车上,抿紧嘴唇,沉默不语,眉宇间藏满了心事。
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落在琳琅和玲珑的眼底。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心里俱都涌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小姐和太孙独处了这么久,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小姐没有半点娇羞欢喜,反而是这副心情纷乱的模样?甚至没心思遮掩,就这么拧着眉头,一直默默地想着心事。
玲珑想张嘴询问,琳琅却迅速地冲她摇摇头。
这是暗示她别多嘴的意思。
玲珑对琳琅素来信服,立刻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个多时辰,就在静默无声中悄然度过。
当马车停在定北侯府门前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琳琅终于轻声打破沉默:“小姐,已经到了,该下马车了。”
顾莞宁似从一个悠远冗长的梦境中被骤然叫醒,目光有刹那的茫然,无意识地重复一句:“到哪里了。”
琳琅柔声道:“已经到侯府了。”
原来已经到家了。
顾莞宁长长的睫毛闪了一闪,轻轻嗯了一声,在琳琅和玲珑的搀扶下,平稳地下了马车。
夕阳照出的余晖,洒落在定北侯府正门的匾额上。
历经百年风雨的匾额,早已不复昔日的光鲜,有些斑驳陈旧。上面的定北侯府四个大字,也早已黯然褪色。
这块匾额,是当年高祖皇帝赏给顾家的。从顾家先祖那一辈开始,一直传承至今日。
顾家只要还有人在,这块匾额就会继续传承下去。顾家的家业,也会代代相传。再不会像前世那样凋零。
而她顾莞宁,也会竭尽全力守护顾家,令顾家门庭更为显赫,无人可撼动。
顾莞宁静静地站在门口,一直皱紧的眉头,终于平复舒展。
太孙重生了,对她而言,其实也是一桩幸事。
她不必再纠结于过去。
既然逃不开纠缠的命运,那就挺直了腰杆面对眼前的一切吧!
……
正和堂里。
太夫人半躺在床榻上,顾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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