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能够预见到,若干年后的景嘉悦,不止是大周的肱骨之臣,命运更不会辜负了她的良善之心。
“监军使?”景嘉悦瞪大了眼睛。
“对!朕任命你为监军使,你的职责便是代朕监督军纪。凡有敢违背军纪、欺侮百姓,甚至强买强卖的,你给朕狠狠地管!”
景嘉悦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睿……睿姐姐,你当真放心让我去……去监军?”
“怎么?你怕得罪人?”
“不是!不是!”景嘉悦大摇其手,“得罪人自然是不怕的,有睿姐姐你给撑腰呢!”
她还不忘了拍宇文睿的马屁。
“只是……”她仍是犹豫。
“只是什么?”
“只是军中自有军法官,我这职位……”
“你负责监督大军攻城之后,管束我大周兵将与投诚、收编的郑军,令他们不得侵扰百姓。你的职位只对朕负责,为朕临时设置,至于军法官,他们的职责同你并不冲突。”
景嘉悦似乎懂了,又不放心道:“这职位只是临时的吗?军中风纪当真该好好管管了!”
宇文睿点头道:“你只做好眼前事,至于将来如何整束,朕自有主张。”
景嘉悦欣然受命,又不舍道:“如此的话,那悦儿可就没那么多的时间陪睿姐姐了……”
说着,她轻扯着宇文睿的衣襟,扭了扭,“睿姐姐会想我的……”
“r_ou_麻!”宇文睿嫌弃地丢开她,“谁会想你?看着就烦!”
景嘉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心道,睿姐姐你口是心非,不想我还特特地邀我一起用膳?从小一起长大的,谁不了解谁啊?定是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儿,想同我聊聊!
她想的不错,宇文睿被那几封十年前的信所困扰,确是想同景嘉悦聊聊以解开心结的。然而现在,宇文睿却不这么想了——
她是皇帝,是大周的当家人,连悦儿都长大了,自己又怎能不有所决断?
当宇文睿为昔年的信件忧愁的时候,远在大周都城的景砚刚刚经历了一场大事。
当日,吉祥因为馋嘴偷食的有意之举,无意中却揭开了一个不小的y-in谋。在景砚的敕令下,宇文克俭埋在宫中的眼线被一一挖了出来。景砚浑没想到宫中竟然被安c-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布置眼线为己所用了,简直就是谋朝篡位的前兆!
景砚震怒之余,亦知道宇文克俭此人绝留不得了。何冲将一应眼线挖出并秘密审问的同时,景砚火速召英国公景子乔入见。她要趁着宇文克俭尚来不及防备的时刻,将其一举拿下。
相王府查抄得还算顺利,毕竟,宇文克俭再富心机,他的年龄在那儿摆着,就算他日日时时算计经营,所积累者也是有限。又有景砚的未雨绸缪,大周的禁军到底还在天家手中掌控着呢,加之景子乔的极力配合,相王宇文广既未反抗,亦未袒护,就这么由着禁军冲入了府中任意作为。
最让景砚意外的倒不是相王,而是宇文克勤,他竟一反常态,提前带着自己的人围住了宇文克俭居住的院落,当真成了内应。
可是,宇文克俭并未被捉住。原因是,宇文克勤带人围住院落之后,宇文克俭的房间里便莫名起了大火。众人大惊之下,连忙高呼着救火。
可那火邪了门的旺,展眼间便吞噬了整座院落。等到火尽时,只剩下了些残垣断壁,并几具残骨,其中一具,看特征显然便是宇文克俭。
宇文克俭就这么死了?
当景砚被报知事情的始末的时候,脑中盘旋着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怎么也难以相信,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结束了?
难道,是她之前把一切想得太过复杂了?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分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相王府出了事了。
虽说始作俑者是宇文克俭,可相王府阖府又怎么脱得开干系去?就是他们自言无辜,又有谁信呢?
景砚并没急着处置,只命禁军围定了相王府,既没治任何人的罪,一应用度供奉还是照旧。下一步,她要留待宇文睿来处置。
等到此事平息之时,已是几日过去了。景砚方才惊觉许久没有回复宇文睿的来信,尤其是,前几日她读书的地方被宇文克俭的眼线光顾,仔细检查后,发现少了若干封书信,其中最最重要的,莫过于十年前和尹贺的密信。
国事当前,她没有心思与宇文睿诉衷肠,可那几封信确是x_i,ng命攸关的。若是落在了小人的手中,那还了得?
第159章 释怀
“陛下,奴婢来吧。”
魏顺近前了些,想要接过宇文睿手中的茶桶,却被宇文睿无情地拒绝了:“不必!小小茶桶,朕还应付得来。”
魏顺苦着脸觑一眼那只尺余深浅的茶桶,心道:祖宗,这不是您能不能应付得来的问题好不好?
他一个侍奉的,空着两只手跟在后面;正主儿却做起拎茶桶的活计来了,虽说这位主子即便做起活计来仍是一派胜似闲庭信步的姿态,可这样真的好吗?
宇文睿无暇去细思魏顺此刻是不是如芒在背,她今日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而刚刚缴获的好茶叶恰恰给了她这个机会。
谁说有贪官就是坏事儿?那也得分是哪里的贪官!
瞧瞧这武y-in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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