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这样一来二去的,各自存着各自的心事,可映在太皇太后的眼中,俨然就是“眉目传情”!
皇帝的心x_i,ng,被景氏迷惑成这样,当着尊长的面就敢如此放肆,还敢顶嘴……如此,大周的禁宫,还有安宁之日吗?大周的江山,还有指望吗?
太皇太后的脑中倏忽划过昨日听闻皇帝新封了几员武将,别的倒还罢了,景嘉悦竟然封了六品云骑尉,大周的女子也做了官了!何冲更是封了爵位,为勇毅伯。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他直接跻身于贵族行列!
何冲是谁的人?景嘉悦又是谁家的女儿?
如此下去,大周还不姓了景了!
太皇太后怒撞脑门,她开始后悔当年何以那么轻易就放了权,如今,竟致这步田地!
新仇旧恨,她恨不得在景砚的身上捅上几个窟窿,可现在的她,却难以如当年那般掌控时局了。
咬牙,切齿,太皇太后一字一顿道,“景氏行身不正,难堪重任,即日起,禁足坤泰宫!没有哀家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宇文睿:“……”
景砚耳中听着,垂着眉眼,神魂仿佛已经被抽尽。
如此,甚好。便这样,老死宫中,再不用面对那人,那情。
太皇太后说罢,看都不看面前一立一跪的二人,掉头便走。
宇文睿直追出来:“母后!母后!什么叫‘行身不正’?什么叫‘难堪重任’?阿嫂哪里做错了?母后!”
太皇太后却是理都不理她,直接登辇,脚不沾地地仪仗一行人回寿康宫去了。
宇文睿呆立在原地,眼看着人影、辇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脑中一时乱作一团。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还没做好准备。
她怔怔立着,方才听到皇帝追问太皇太后话语的众宫女、内侍可是被吓坏了。他们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难道宫中要有大变故了?那么,他们,会不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灭口?
众人皆不寒而栗,无不垂着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皇帝当自己是一团子空气。
宇文睿折回殿中的时候,发现景砚还一动不动地跪着,登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阿嫂还跪着做什么!”她拉扯着景砚的手臂,却并没忍心用上多大的力气。
景砚没反应。
宇文睿忙蹲下|身,急问道:“阿嫂可有不适?我让申全传施然……”
“你走吧……”景砚终于开口,声音空洞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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