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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蒙古自治处在这个国家的最北端,它有着曲折而漫长的边境线。夕阳西下,男人站在这莽莽的原野上逆风北望,银装素裹的的大地向远方无限的延伸,被风吹起的雪粒在傍晚的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瑰丽的光芒,它们欢笑着,争先恐后地扑到男人的脸上,身上。
男人收回的目光,落在几百米以外的石碑上,那上面有着鲜红而醒目的字——中蒙边境第1763号界碑。
“快要行动了。”
当夕阳最后一抹的亮色从眼前消失,男人默默的在心里说了一句,转身朝回走去。
21:00整,被分成两组的队伍出发了……
男人开着越野车碾着厚厚的积雪在黑夜里寻着……他身边坐的是铁局,后座上是两个队里的同事和三只木柄的,崭新的八一式全自动步枪,他们的脚下放着一个个装满子弹的弹夹。
“快看!就在左前方!”
后座上的一个同事指着前方喊了起来。
“是吗?”
一直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铁局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向前探着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兴奋地说道:“奶奶的!就是!小李子,快!从后面兜上去!”
越野车飞快地向前奔驰,后座上的车窗已经摇下,八一步枪那黑洞洞的枪口从那里伸了出去……
越过一道山脊后,他们终于和目标追了个首尾相接——那是一大群,越近千只在与越野车赛跑的黄羊。
在铁局的指挥下,越野车调整了一下方向,从车窗里伸出去的枪管在黄羊群的侧后方指向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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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米的距离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就缩短成了十几米。两辆车一左一右的从侧后方,将几百只黄羊夹在了中间。车灯晃动的光影里,黄羊群是一个前小后f=/y=_;游椋它们的头用羙蚯埃四条纤细而充满羇康耐热力的展开……漫天卷起的雪雾,紧凑而密集的蹄声,隐隐中,还能看见它们从鼻孔中不停地喷吐出的一团团的雾气…; 奔跑!从远古而来,本能的,为了生存而必须的奔跑!追逐!是现代文明也许在不经意间所进行的一场屠杀的游戏……
越野车的时速表稳定在每小时四十公里的时候,震耳的枪声也刺入了冬夜冰冷的天空……
就在枪声最密集的时候,一阵更大的雪雾突地从眼前腾起,跟着,硕大的黄羊群好象也要在着突如其来的雪雾里消失了一样,“不好!”
一种不祥预感让男人在心里大叫了一声后,双手向左一打越野车的方向盘,左脚踏离器,右脚猛地把刹车踩到了底!
“吱——”
随着强烈的刹车声,越野车的车身在向前横滑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
一条深不知几许,沿着山脊向下伸进无尽的黑暗的巨沟,摆在了还没从刚才巨大的惯性中醒过来的人们的面前,而越野车的前轮,就刚好停在巨沟的边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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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在车里一直睡着的铁局,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后睁开眼睛。
“是的。铁局长你看他们过来了。”
男人一边回答,一边从指着正朝着他们车走过来的几个人说到。
“哦……”
铁局应了一声,顺着男人手指的看去。可还没等铁局看清楚,那几个人已经走到了车前。
从车里下来的铁局和来人热情的握手,用蒙语相互的问候……一阵寒暄过后,一行人分别上车,直奔东乌珠穆沁旗宾馆而去。
躺在宾馆的床上,男人没有一点睡意,这几天来的经过从他眼前不断地晃来晃去……
深夜里的屠杀并没有因为那一场意外的惊魂而中止,相反,在一番相互的感慨庆幸之后,掉转车头的他们又开始寻新的目标。那一夜,在越野车和‘八一’式步枪的完美的组下,他们从奔跑的黄羊群中收获了一百二十多条鲜活的生命,把它们变成冰冷的尸体装在了卡车上……
一夜的奔波屠杀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于是经过稍事修整,大家在铁局的带领下,直奔离这里四十多公里远的东乌旗旗里。一路的杀戮已经让男人的心情很是郁闷,可当车行驶到旗里一条新修的马路上时,男人的心上却像压了座山。
这条新路的名字很有特色,它叫黄羊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却不是因为东乌旗草原上那些鲜活而奔跑这的黄羊,而是因为那些死在人们枪口下的黄羊。
近几年来,东乌旗政府组织人力,车辆,枪支对草原上的黄羊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然后一车又一车的把死去的黄羊运入内地卖掉……于是一个个生灵变成一张张钞票,成了东乌旗政府的一大项财政收入,于是也就有了这条黄羊街。
这些年东乌旗人猎杀了多少只黄羊谁也没有去统计过,但是,仅仅眼前这条笔直而宽阔的马路要修出来怎么也不会少于千万。如果按当时一只黄羊100元计算,那岂不是要杀掉……在这条马路上东乌旗人轻松惬意的来来往往,却浑然不觉他们满身都沾着的鲜血。
有人告诉美国人小心埋在枕木下的尸体,也有人告诫几十年前的国人不要忘了伏在纱锭上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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