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门每个月都会给门派里每个人发月银,虽然钱数不少但也是固定的,却也得自个儿分配好,否则月底没钱了喝西北风也没人同情。
叶泊舟心里明镜似的,他三师兄肯定是把钱都花光了,这才厚着脸皮过来蹭饭。拳头紧了紧,真想用解忧剑法把他给打出去!
那边形势紧张,这边却是一派和谐。
余烬提着毛笔兀自练着字,黎袂则在一边弹琴。他弹的不很专注,不时不自禁地抬头看看余烬,观察一下他的表情,看看他是否皱眉,是否嫌自己弹得不好听。
一曲终了,黎袂垂着双臂紧张地跪坐琴后等着余烬点评,余烬写满一张纸放下笔,睨了他一眼,皱眉:“你怕什么。”
黎袂回答得很诚实:“怕你不喜欢。”
余烬起身,踱到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黎袂的掌心全是汗,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黎袂渐渐开始感觉到,妄图揣测余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他才只有七岁,自己还比他大上一岁。
在黎袂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一直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余烬正朝他伸着手,一脸嫌弃。“还不快起来,要是让三师叔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声音闷闷的。
黎袂的脸上顿时绽放了两个大大的酒窝。
今日的饭菜颇素,余烬夹起一片青菜嚼了嚼,狐疑的看着他师父。叶泊舟目光闪烁,苏长久一脸鄙视。
“咳,”叶泊舟虚咳一声,“这不是快要过年了么,咱们得省着点钱,办点年货,好过个好年啊。”
苏长久冷哼一声。
余烬看着这形势突然明白过来,有点啼笑皆非。他叶泊舟明明是天之骄子,从小被大家伙儿惯着,怎么就像是掉钱眼里似的,抠的要命。
“说起来,最近魔教又有什么动静?”
苏长久严肃起来:“聂不渡的武功一日千里,其教众也在民间不断掠夺少年少女,从中挑选天资合适的加以培养,以扩张魔教。”
叶泊舟淡淡道:“如此看来,魔教是要有大动作了。”
“切,”苏长久不屑,“他们再折腾还能怎么着?还能屠光白道一统江湖么?”
话一出口,他愣住了,手脚顿时变得冰凉。直直看过去,对面的叶泊舟也是神色晦暗。
难道……?!
苏长久勉强压下心中惊骇,自我安慰:“不会吧,他聂不渡连二十五岁都活不过,现在他才十五,不可能十年间就做到那种程度。”
叶泊舟眉头紧锁:“越是少年人越是敢想敢做,何况聂不渡的武功进展如何你也亲眼所见。怕只怕,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苏长久:“但魔教现在所有的行动都没有犯到我们,我们总没有理由去干涉他们。”
叶泊舟:“而且我们也不能。武林正道门派林立,下弦门一直处在中立位置,此时我想以掌门师兄的谨慎,断不会做那出头之鸟。”
苏长久叹了口气:“再说咱们白道内部也不很和睦,忘尘派青华派针锋相对,离山派自有算计,而黑道却还有神府横空出世,如此看来,形势实在是混乱的很。”
叶泊舟:“还有四年就武林大会了,不知道这一次,谁能站到最高位置上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在魔教崛起之前,江湖各派一直维持着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尽管也曾有不少明争暗斗,但终归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而现在魔教的日益强大已经开始隐隐打破这种平衡,尽管尚且还不明显,但有心之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武林大会七年举办一次,打败所有高手者可继任武林盟主。时下的武林盟主是下弦门掌门陆于之。
陆于之为人谨慎,擅采取中庸之道,一直平衡着各派之间的关系,如果下一任武林盟主换了一个有所倚重之人,恐怕江湖上又要有所变动。
“武林大会是只有白道才能参加的么?”
冷不丁的,余烬开口了。
叶泊舟沉吟片刻,道:“没有明文规定,但百年来也没有魔教来参与过。”
“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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