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淘,没正型,往后你同她在一起,为难你多让着她些。”了尘拉过一只小板凳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先是敲了敲黎苏面前的桌面示意她好好吃东西,然后才转头对林夕笑。
林夕规矩的坐着,丝毫不敢怠慢的忙不迭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了。”这场面,俨然一副慈母嫁女儿之前对女婿交待好好对待自己女儿的仗势。
“了尘,你有所不知,是我经常让着她。”黎苏往嘴里夹了一箸菜,故作不满的说“不信你问她。平常她可爱欺负我了。”
林夕无奈,拿眼神警告对面的人小心点,那人却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说的越来越起劲,偏着头把耳朵给了尘看“你看,她刚刚都给我拧红了。”
了尘笑着拍拍黎苏的手,站起身,在黎苏本以为她至少要安慰一下自己的时候眸光一闪,冒出林夕眼里经常都会出现的狡黠,她暗想不好,果不其然,她没有安慰黎苏,而是直接对林夕说“没错,以后她欠拾掇你就照这么收拾,挺好的。”
林夕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仰着眉斜睨着黎苏,意思是看你还得瑟不,嘴里却直说“她挺好的。”
黎苏翻了个白眼,有种林夕才是了尘看着长大的那个人,而自己是多余的感觉。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饭后两人没有多作停留,冬来天短,她们要趁着时间还早下山驱车回家。
黎苏还是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将带的所有现金都放进功德箱,然后在小比丘尼和住持不停的作揖的目送下走到山门外。
“跟我回城里去吧,我能养你照顾你。”
“还是不了,住久了,习惯了。”了尘站在门匾下,又一次拒绝了黎苏要带她离开这里的想法。
黎苏叹了一口气“好吧,只是,这么多年了,有些事,该放,就放下吧。”
了尘笑了笑,眼角的纹路都皱在一起,视线微转,往后山黎苏她们找到她的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说“早忘了。”
黎苏苦笑一番“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林夕开车,黎苏状态不太好,她有些头痛,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中午看到了尘时的一幕幕不停的在眼底闪现,越是清晰,她就越发后悔,为自己的少不经事。
“在想什么?”林夕把车开上大路,调了自动挡,用空出的右手去握着黎苏的手,冰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可是分明,车里开了空调,气温并不低,她把黎苏的手拖着放到唇边哈着气“怎么这么冷?”
黎苏摇摇头,脑袋里不知道哪根神经开始不停的跳动,她知道,这是剧痛的前兆。
“林总,我想你抱抱我。”黎苏扭过头,看着林夕认真看路的侧脸。
林夕听了话,转头对她抛出一个缠绵的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拍拍自己的腿。
黎苏听话的把座椅调好,侧身弯下腰去,将头枕在林夕腿上,闭着眼睛咬紧牙,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被林夕发现,她只能强作镇定的开玩笑说“要是警察叔叔看到你这样开车就完了。”
林夕把右手放在黎苏脸上,小心抚摸“你放心,你在车上的时候,我从来都开的很稳,他们没机会发现的。”
“我困了。”黎苏打了个哈欠,在林夕腿上的脸翻了个面,脸朝里对着林夕的腰“我想睡一下。”
“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指尖轻轻抓着黎苏的散在腿上的长发,林夕点了点她的脑袋。
“林总,假如有一天我生了很严重的病,你会不会不要我了?”黎苏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林夕肚子上,闷闷的问。
林夕踩下刹车,将车速减慢然后停在路边,低下头去看着黎苏问“为什么会这么问?是不是又头痛了?”
黎苏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她走了十年了。了尘在山里,也已经住了十年。”
“她们....”
“她们是恋人,我妈人生的最后几年,都是了尘在照顾她。她有很严重的洁癖,所以了尘每天都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哪怕是病号服,了尘都帮她熨烫的服服帖帖。那时候她化疗,头发都掉光了却每天都好开心,只有我去医院的时候,我妈会难过,因为我总是和了尘找茬,怪她这里没做好那里有问题。我妈从来不骂我,了尘更是沉默的接受。可是,她们越是这样,我越是变本加厉。”
“我那时候,太不懂事。我妈生病,我爸没有出现过几次,几年治疗费用和我读书的钱,都是了尘卖了房子给的。她原来有一座特别别致的别墅,前院里种满了合欢树,我妈最喜欢合欢。后来为了给我妈治病,都卖了。我妈走后,她料理好手里的事情,就上山了,大师傅说她心不静,尘世没放下,不适合出家,她就只是皈依做了居士,在山里,一呆,就是十年...今天后山那棵树,是我妈最爱的合欢,草甸前面摆的菜,都是我妈喜欢吃的小菜。我说让她放下,她都没问我说的是谁,却就说放下了...”
林夕默默的听着黎苏一点点的诉说,没有打断她,也没有接话提问,直到黎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慢慢的再也听不见。她低下头小心的帮她把发丝整理好,s-hi润的眼睛望着黎苏瘦削的侧脸,她爱怜的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贴了贴,才又启动了车,往市区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在作者个人公众号已经与今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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