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迪菲的夸张的惊呼,来人微微动了一下眉,亮如星子的瞳眸里盛满了迷惑,随即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江晏如,而江晏如此刻亦是一副不解其意的模样。林迪菲总是有本事把人弄得一脸茫然。
林迪菲的想象力跟她的理解能力以及记忆力是同一水平的,亲眼看到如此不合逻辑的场面,她所能想到的最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两人因不满包办婚姻而先后离家出走,谁知天意使然地在逃婚路上遇见了对方,随后顺理成章地坠入爱河,而直到现在两人仍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为了躲避追兵,便来到这种地方。又是古装言情剧里播烂了的情节。
按照林迪菲的想法,接下来要上演一幕便是两人得知真相后的喜极而泣外加真情相拥。
可是,林迪菲若真能成功分析出事实的话,那只能说明该事实太过烂俗与夸张。
“你说的人便是她吗?”被江晏如呼做凌兮的男子低声问道。
“是她,没想到居然会这般像。”
“这便是上天的安排罢。”凌兮温和一笑,这一笑便同那幅逸王的画像完全重合了。
林迪菲赏心悦目的同时不免头大,便把在这之前思量了许久,打算有朝一日见着正牌大小姐时务必要问的问题统统抛到一边,如今她万分迫切想要了解的事便是——眼前的大帅哥跟画上的逸王究竟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称他作逸王,为何?”江晏如的好奇心并不比林迪菲弱。
“难道他不是吗,表哥给我看的逸王画像上的人就是他,绝对没错!”天天抱着看看了几百上千遍,会弄错才怪!当然,这句话仅供五脏六腑交流。
“那画像是否有些糙?”江晏如此刻已了然。
“嗯,当时我就很奇怪,王爷的画像怎么会画得那么马虎,不过,还是很好看就对了。”林迪菲说完朝凌兮望去,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眼神,直看得凌兮脸颊微红地别过脸去。
“那画想必是我信笔涂鸦之作,遗留在房间内,我走之后便被他们搜了出来。他,并不是逸王。”
林迪菲听了这番话,神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可描述的范围,高度融合了惊讶、愤怒、后悔、疑惑、紧张等各种情绪。
江晏如略一思索便知道了事情本末,看林迪菲的反应,必是上了李福的当,不过心思灵敏如江晏如,也万万想不到林迪菲就是被这幅画像钓上钩的,便没法了解林迪菲此时的复杂心情。
江晏如柳眉一挑,好似想起了什么:“凌兮,那里的情况如何?”
“已经死了一些人了。”
听了这话,林迪菲的心思猛然从复杂无比的情绪里抽出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张挂满清泪脸色煞白的小脸。
“那小蝶,小蝶怎样了,她没事对不对?”林迪菲急于听到肯定的回答。
“小蝶是我的贴身侍婢,想必身上该穿着王妃服饰。”江晏如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低落。事实证明,江晏如的猜测往往即是事实,跟某人大不一样。
“你先时说,要我救一个穿着华贵并且长得有些像你的女子,我后来却发现唯一身着华服的女子长得却毫不像你,我也救了。”
“也就是说小蝶并未受伤啰,那再好不过了。”林迪菲又有些喜出望外。
“不,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是满身血污了,不过应该没有命之虞。”
听到这话,又联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林迪菲觉得心里再次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没想到,小蝶,那样事事挑剔处处嫌弃的小蝶,在危难来临之时,在明知道自己只是个冒牌货的情况下,居然会愿意与自己交换身份,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小蝶之所以那样做的原因,但林迪菲相信,那时小蝶必定是满心为她打算的。
“你不能离开太久,凌兮,赶紧送她回去。”江晏如声音有些急促但依旧透露出那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气韵。
“可是,我还是没搞懂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或者说,我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是,你必须马上回到那里,秦云踪问起来就说是跑到别处躲了一会儿,千万不要提起我们。以后我还会来找你,那时再与你细细说罢。”
姚君阳已经把附近的山头寻了个遍,仍是不见林迪菲的踪影,再加上刚才同那群流匪大打出手,此刻已是心力交瘁,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衣裳早已被林间氤氲的雰气沁透,身体靠长剑支撑才勉强站着,苍白的月色拉长了影子,显得分外萧索。姚君**本不敢想如果找不回林迪菲的话,又如果林迪菲真的已经死掉的话,对姑父对江家,对自己,会意味着什么。
秦云踪则有条不紊地指挥幸存人员掩埋尸体以及救治伤员。不过他此时最想确定的事便是,这场伪造成流匪打劫的刺杀究竟有没有达成目标。
姚绣莹跌坐在湿冷的草地上,双手圈着膝,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在刚刚的刀光剑影拳影翻飞里,她失去了从小服侍自己的贴身侍婢,当时那个丫鬟就死在她的旁边,倘若不是秦云踪即时用剑挡那住接下来那一刀的话,此刻她可能会待在一个更为冷的地方。但姚绣莹此时的神色并不慌张,依旧那么地,冷若冰霜。
林迪菲回到营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毫无意外地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姚君阳身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小蝶在哪里,她有事吗?”
姚君阳绷紧到极致的神经刹那间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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