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离圆满成功只一步之遥,而差的偏偏是最关键一步,逸王妃伤而未死,她还活着,便意味着前来刺杀的十多个人统统活不成,她若是死了,也会有相当数量的人难逃一死。林迪菲浑然不知她一人的生死与否暗中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
想通了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未来,林迪菲反而少了许多担忧。当眼前的道路只剩下唯一一条时,即使知道它满布荆棘崎岖难行,一旦决定要走下去,之前的许多烦恼便会烟消云散。
于是,林迪菲的表现大大出乎小蝶的所料,本以为她至少会郁郁寡欢一段日子,可没想到从第二天起,林迪菲似乎又变回了老样子,除了偶尔静坐发呆之外,其它时间又是哼奇奇怪怪的曲子,问奇奇怪怪的问题,若不是因伤不能下床的话,说不定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翻窗溜出去散步。好像那段值得伤悲的记忆被人凭空抽走一般。卧病在床期间,林迪菲用实际行动充分诠释了“化悲愤为食量”这句话的意义,每天要吃五餐,每餐都要**鸭鱼样样俱全,弄得驿站的厨房整天都处在忙乱的状态里。如此,伤口倒也愈合得很快。
林迪菲毕竟顶着逸王妃的身份,之前的几次未遂的刺杀统统可以被归为意外而不特别上报,可这次受了剑伤,免不了要八百里加急向齐安送达消息,齐安的文书一到,当地衙门不得不抽调人员临时充任车队的护卫,这样一来,车队的人数竟比到江家接林迪菲时的更多。
姚绣莹已经隐隐猜到这一连串的刺杀绝非意外,仔细想来也猜到大约是何人所为。姚绣莹只叹息她为什么不就此死去,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遇刺身亡江家必然会跟逸王势不两立,而自己又必须嫁过去,自然还是当侧妃,如此一来处境更为不利。
姚君阳徊在月下,一阵寒风吹来,他轻轻咳嗽几声,手忽的捂住口,脸色瞬间苍白。那日他为林迪菲挡了几剑,最后实在体力不支才让林迪菲中了那并不致命的一剑。他照例在自己住的厢房前等小蝶,之前已经从她口中得知,林迪菲已经知晓自己已经中毒,而他除了暗自心痛外也没有其它方法,更不敢再去探望。
姚君阳时不时地抬头望天,轻轻叹息几回。庭院门口突然闪来一个黑影。
“表哥,别来无恙?”说话人身着黑衣头戴纱帽。
“你是宴如表妹?”熟悉的冷冰冰的音调,姚君阳已经猜到来者何人。
“此处多有不便,进屋细说。”
进得屋内,关好门窗,连油灯也未点。江晏如把纱帽摘下,露出一张明丽惊艳的脸庞,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极为动人。姚君阳看得一怔,忽又想起那张因极度痛苦而了无生气的脸来,心里好似被利器狠狠扎了一下。
“她伤势如何?”
“听小蝶说,已无大碍。”
“表哥不该责问我为何要逃婚吗,倘若坐在马车上的人是我,你也不会如此劳心劳力,而且……”江晏如往他的口一瞟,“也不会受伤。”
“已经如此了,多说无益。你一直都跟着我们?”
江晏如微微点头:“我虽是逃了,却终究放心不下。”
“你可知道杀手是受谁的指使?”
“逸王。”语气分外肯定。
“这自然又是皇家争斗的一部分。”姚君阳厌恶地蹙起眉头。
“可是,她的来历也并不简单。”
“这个我早就猜到。”姚君阳低声说道。
“表哥知道她究竟是谁?”
“我只知道她叫林迪菲,绝不可能真的是乞丐,而且武学修养极高,甚至,甚至丝毫不亚于你。”
“是吗?”江晏如好似陷入沉思一般。
“可是她却好像并不会武功,这几次刺杀都从未见她还手,这次也是。”这也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并不清楚她武功如何,但是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她。”
“可知是谁?”姚君阳早猜到是这样。
“尚未得知,不过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很不简单,像是有预谋,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已经有把柄落在江家手中,不知是什么。”
“命。她中了江家秘毒。”
“果真如此……”江晏如低声说道。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是回到逸王妃的身份,还是抛开一切远走天涯?你知道没人挡得住你。”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我必须保证逸王妃能平安入京。”
“可是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谋暗算。”
“所以我的决定是,不让她跟着车队上京。”
“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反正被护送上京的是逸王妃就好。”
“你是说,由你跟随车队上京?”姚君阳有些吃惊。
“不错,有一个人会把她送去齐安,保她周全,而我,也正好可以留下来查一查她替嫁的目的何在。”
“如果于江家有害呢?”
“我会让逸王妃彻底消失。”神容皆寒。
“无论如何,留她一条活路。”语调很平静,又分明透出一股不容反驳的力量。
江晏如微微一怔。
小蝶在院外站了许久才等到有人出来,刚刚她正要进去时被从墙头翩然飞下的江晏如拦住。江晏如匆匆交代了几句便飞身离开,小蝶听到她的指示后大大地吃了一惊,随即又有些高兴,毕竟这样做的确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林迪菲。
快步回到厢房内,小蝶把林迪菲叫醒,向她说明整个计划。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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