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的事情又牵出许多新的谜题: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是谁?同刚刚那个人是何关系?而她替嫁进逸王府想要干掉的究竟是谁?
林迪菲被这一连串疑问搞得分外头大,静静地抱膝坐在床头窗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脑子却在飞速转动,而越是殚竭虑地想,便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思绪飘摇之际又想到自己摆的那个重量级的乌龙,情景在脑子里反复回放。
一阵风来,林迪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纱裙,再想想自己刚才扑到那人身上的豪放之举,脸上又发起烫来。
林迪菲刚刚的怪异言行其实也并不是一时抽风所致,毕竟连灵魂穿越这么不靠谱的事都亲身经历过了,对她而言,这世上几乎不存在不可能发生的事,而她两年前出车祸死去的好友一直都叫她林菲菲,所以刚才那人道出这三个字时,林迪菲的第一反应就是,原来她的灵魂也飞到这里来了,他乡遇故知尚且是人生一大乐事,更不消说在其他时空里遇到旧日老友,所以林迪菲接下来的行为也就勉勉强强可以归为情之所至的范畴。可是,既然这个想法被证实纯属乌龙,那么,那个人又如何会知道自己的小名呢,莫非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林菲菲,嗯,看来林氏穿越定理可以加上同名相吸这一条。
“啊!”一声惊叫把林迪菲从漫无边际的神游中拉了回来,扭头一看,却是小蝶一脸惊恐地站在房门口,手中托着的漆盘应声跌落,继而响起一串瓷器破碎的声音,地下狼藉一片。
“小姐你不用怕,我立刻去找人!”话的后半段是从院子里飘来的。
经小蝶的提醒,林迪菲忽的想起了原来离自己不过一丈远的地上还躺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然而却并没有特别惊恐的感觉,反正比小蝶要镇静得多,想来胆子还是练出来的,看过了那次的尸横遍林,眼前这具裹得严严实实并且脸朝地的死尸对于她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林迪菲猛然想到一件很关键的事:小蝶要去叫人来,马上就要有一大帮人,并且是男人冲进屋来,而自己还穿着一身薄纱睡衣,这这这,莫不是要大大地走光了?
于是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跳到床头的配凳边,把那堆胡乱裹着的华服往身上套,可衣服那么多件,又要在很短的时间内穿戴整齐,对她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林迪菲现在大大地为自己衣来光顾着伸手的腐败行为追悔莫及。她因嫌麻烦,故跟小蝶约好,晚上不必伺候她宽衣入睡,小蝶因要夜夜向姚君阳报告林迪菲的言行,故而趁机答应下来,而林迪菲几乎每日清晨都是被小蝶从床上硬拉起来的,穿衣服的时候人还有一半在梦里,所以穿越而来这么久,林迪菲却是连衣服都不会穿的。
听见外面零乱的脚步声,林迪菲一紧张,干脆只套了平素披在最外面的那件袍子,披头散发心神不定地坐回到床上。
秦云踪和姚君阳并肩快步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堆侍卫模样的人。等这些人进了屋,小蝶才匆匆跑到林迪菲身边,神情紧张地盯着她。
秦云踪飞快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了然,他故作焦急之色,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林迪菲请罪:“属下该死,竟然一时疏忽让刺客潜入娘娘房内行刺,不知娘娘是否受伤?”或者说受到了其它什么伤害。林迪菲现在的模样着实容易误导人往那方面想。
“我没事,其实我醒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林迪菲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说出来,尤其是说给这颗定时炸弹知道为妙。
“娘娘没事就好。”要是有事的话会更好。
“你去查查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行刺我。”林迪菲觉得发号施令的感觉其实相当不错。
“娘娘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查出刺客的身份。”竭尽全力是一回事,查不查得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姚君阳看到林迪菲此刻的狼狈模样,竟一时生出许多怜惜之意来,虽说自上次下毒事件后他便刻意躲着林迪菲,但每晚都会从小蝶口中得知林迪菲事情,小到一顿饭吃了几样菜吃完了有没有喝茶水,大到林迪菲的怪异行径,譬如玩连连看、跳街舞和练健美,姚君阳越来越觉得自己很乐意甚至是很期待听到她的事情。她这一天过得开心,自己便欣然一笑,她若是不开心,便非要追问出不开心的缘由,然后隐晦地提醒小蝶要帮她解决这些问题。姚君阳觉得林迪菲已经成功地控制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而这一切,莫道不能说,便是说了,她也不会相信自己已经陷得这么深了罢。
林迪菲偶然一抬手肘,露出白嫩如幼藕的手腕,其上殷红的朱砂般的小点看得姚君阳心中一紧,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下。
而站在两人身后的侍卫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这下升官发财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不说,说不定还会招致严厉的责罚,心里也好生纳闷,昨夜明明布置了那般严密的防守,如何还会出现这样的事。于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领头的满脸通红大汗淋漓,哆哆嗦嗦地念着“娘娘恕罪”、“属下该死”、“辜负了王爷的栽培”之类的说辞。
沉默良久,林迪菲开口说了一句:“你们把这尸体拖下去处理掉,本累了,想歇一会儿,不知道秦大人可不可以缓一缓再上路。”林迪菲连日来总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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