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生和落平的亲生母亲江氏,以一介中等商户出身的大家千金,高攀了落家主落暮娶妻前就作了妾,传言早年极为受宠,因而能被允许首先诞下了落家的第一个男丁落生。尚国四大世家的向来严控妾生孩子,只有生下孩子的妾才能被立为侧室,其余的妾一律不允许参加任何的家族活动,也不允许随意出院子。
所以,落平至今十七岁,除了她的亲生母亲江氏已经过世了,只见过侧室柳氏,从未见过落暮的其他的妾。
傍晚时分,在平安居的偏厅上,她停下放在唇边的茶,看了一眼石历,“有何事?”
“三小姐,大少爷今早被圣上紧急任命到同县处理瘟疫一事,午后回到平安居时见三小姐已经睡下了,便只好返回凡生居,收拾行装、备了马就出门了。大少爷留下话说,圣命不可违,请三小姐见谅,他回来时定会好好补偿三小姐的。”
她微扯唇,轻声说道:“嗯。我明白了。”不知道为何,她的直觉,总觉得有问题,可是又说不出。按理来说,落生的行为很正常,是她身处落平的记忆所在而感到不自然吗?
“那石历就告退了。”
翌日一大早,她梳妆完毕后,便到主屋的正厅里给落暮和落夫人请安。请了安,用了早膳后,就到花园里散散步,正漫步在碎石路上,远远地便见一身罗绮云纹纱衣的年轻女子款款走来。
“平儿见过大姐。”躲避不及,她只好上前行礼。
眼前这个十九岁长得端庄秀丽的女子,正是嫡出的落家大小姐落娴,情温和、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琴棋书画女红样样好的大家闺秀,十五刚行完及笄礼,前来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了。
落娴微笑回道:“三妹,昨日听说你回来了。身体好了吗?”
落暮这个亲生父亲都忘了问,居然是由同父异母的大姐提出。她微扯唇:“嗯。病已经治愈了。谢谢大姐关心。”
落娴温柔地说道:“那就好……我正想往你屋子里去,没想到就在这儿遇上了。”
她双眸眨了眨,静待落娴接下来的话。
“母亲昨晚吩咐了,让我今日带三妹去做些衣裳。”温婉的话语传入耳边。她怔了一下,落家是上京第一的绫锦庄的背后东家,一般做衣裳是让裁缝上门来服务,可能是东家关系,落家的人向来是到店里去,除非是身体不好、不宜出门的。
“那就有劳大姐了。”她客气地回话。反正闲着无聊,出门见识一下也好,便带上笑颜丫鬟,和落娴一道上轿子,坐轿子,下轿子,出了大门,换上马车。
车厢内就坐着她和落娴以及各自带的一个丫鬟,正当她准备闭目养神时,落娴那温温的声音响起了:“三妹,这次出远门可是遇上有趣的人或事吗?”转眸看去,只见那双温婉的眼眸里带着些好奇。
那个人,自上次一别后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见到他了,怎么好像她无论在哪,都会见到他似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落娴突然握住她的双手,恳切地说:“是不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人或事了?可否与我说说?”
“嗯……水月山庄的云清大小姐,你知道吧?”无法推辞,她只好随意地应付一下。
落娴点点头,有些激动地说道:“晓得的,难道说这次是云清大小姐亲自给三妹治疗?怪不得三妹那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可以治愈。”
闻言,她微蹙眉,记忆中落平从出生开始便得了个怪病,从小便吃药看尽许多名医,甚至把里的御医都给请来过,也只是能保命,但总被病苦所折磨。只是她哥哥一直没有放弃,直到结交上了白瑜这个朋友,才通过白瑜的关系让人把她送到水月山庄去治疗。
“平儿也只是见过云清两面,她的相貌普通,气质却很特别,尤其是双眸像湖水那样平静……”她不动声色的抽出双手,拍了一下笑颜的肩膀,“这位姑娘便是云清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了,绝对比平儿知道的多。”
把皮球踢给了笑颜,耳边便传过笑颜与落娴的谈笑声,想来笑颜极为乐意地宣扬她家大小姐的伟大事迹,她这个懒人就可以到一边凉快了。落娴对落平向来友好亲切,只是落平对这位落家嫡出的大小姐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愿接触太深。
“大小姐、三小姐,绫锦庄已到。”护卫的声音从车外传入。
“嗯。”落娴转过头来,轻声道,“三妹,这次事关皇家盛典,要挑极好的,明白吗?”
她颔首,便跟着落娴下了马车,步入绫锦庄。掌柜的一见来人,便立刻上前招呼她们到里间的大厅主位上就座,同时命丫鬟送上茶水。
“大小姐,今日是来看账,还是来做衣服?”掌柜恭谨的躬身行礼。
她瞥了一眼端坐身旁的落娴那温柔的侧脸,身为落家的嫡女,世家千金,又岂是等闲之辈,想来早就被落夫人训练成一身管事的本领。
落娴淡淡地说道:“给三妹做五套衣裳,其中一套必须是御用裁缝亲自完成,而且要在十五日内送到落府。”
掌柜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大小姐。”转头对身后的小厮说道:“到库里拿最上等的料子给大小姐挑选,另外让陈师傅等会儿过来为三小姐量身。”
“喏。”小厮领命而去。
过了半响,一个个丫鬟敛眉恭敬地捧着各种布料依序踱步入大厅。
落娴转过脸来,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三妹,你看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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