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柏非凡放开了许多,有些口无遮拦,但总归比继续做闷葫芦来得好。他恍恍惚惚地说了陆如青,说了明策,说了母亲,说了后妈,说了他爹……纪瑞一边吃毛豆,一边托腮认真倾听,他将垃圾桶拖过来,把桌子上的毛豆壳丢掉,想了想准备安慰几句。
“那是你男朋友有眼无珠……”
“没错!!……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柏非凡红通着脸站起来,他伸手指了空中一圈,像只圈占领地的松鼠,逗得纪瑞直乐,还不待他说什么,面前喝醉的柏非凡便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脸懵比。
“哈哈……来,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纪瑞摇了摇头,笑着伸出手,然而一直表现洒脱的柏非凡却避开了那只手,他仰着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直发愣,脸、手、脖子、眼都是红红的,看上去有些失控。对方防备的姿态令纪瑞的笑意收敛了些,他强行伸手把柏非凡拽了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了吗?你这样子是不喜欢个屁啊!——”纪瑞有些毛躁,他抓过桌前的啤酒一饮而尽,整个胸腔滚烫。“而且无论你现在怎么说,怎么想,断了就是断了,没有机会就是没有机会!——不喜欢就应该是不喜欢!”
坐回座位的柏非凡愣愣的,被纪瑞吼了一声,他脑子清醒了些,嘴张了张,掩耳盗铃似地说:“……就是,还有点不甘心。”
“我知道这样太孬了,可是我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毕竟,我现在还是很伤心,分手的伤口还没有被治愈啊……”柏非凡开玩笑似地又喝了半杯啤酒,他闻着自己手上的酒味,苦笑。“有些道理,很容易说出口,也很容易明白,但是却很难做到。伤心依旧是伤心,无论怎么报复,怎么口头上不在意,都难以脱离这个怪圈……”
“曾经付出过真心,把心挖了,就会很空虚啊。”
见柏非凡一瓶接一瓶啤酒,看不下去的纪瑞拦住他的手,主动喝起了啤酒,两人争相抢啤酒罐,最终,两个醉鬼差点就地打起来。
瘫在椅子上,纪瑞打了个酒嗝儿:“柏……柏非凡!……你把哥们当兄弟,我也不跟你见外,你现在这样和我当初……简直一模一样!!——照我看来,都是自找的麻烦!……”
“你刚刚看到那个男人了吧?那是我男朋友,裴颂原。”纪瑞恍惚道。“我以前啊,也和你丫的一样……对这种白眼狼呵护之至,那时候我们蠢啊,觉得爱别人,就应该对他好,可是有些人根本配不上这种好!他们就是贱不过……你别信那些啊,都是骗人的……做毛线忠犬攻啊,那些自私犯贱的家伙,就应该渣他们!——”
纪瑞说话断断续续,没什么条理,柏非凡脑子一团乱麻,他勉力甩了甩脑袋,努力倾听着纪瑞的话。
原来纪瑞过去就和裴颂原谈过恋爱,对他更是体贴入微,各种顺从,是对令人羡慕的小情侣。那时候裴颂原选择和他一起出国留学,两人在异国他乡相依相伴,但是不知什么缘由裴颂原却主动和纪瑞分手,攀了另一个高枝儿,和别人结婚还拿了绿卡……
纪瑞因此崩溃,一开始要死要活,后来消停了,放弃了国外学业,回国转到了一所私立西点学校,倒是认识了柏非凡。而一直没什么音讯的裴颂原却在一年后回来,主动搬进纪瑞家,做保姆仆人一般地伺候纪瑞,可却再没得过对方好脸色,两人相处得很尴尬,简直相看相厌。
柏非凡听了纪瑞的话,有些唏嘘。“……可你还是……”还是在意的吧?
纪瑞一把毛豆壳丢过去,不愿意直面这个问题,他故作轻松地摆手。“柏非凡,你瞧我如今……在家里过着像皇帝一样的生活,裴颂原没资格、也管不着我了。你听我的,那个陆如青走了就走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别把那些人看得太重了。我们这些曾经情场失意的人啊,就应该找个听话至极的贱受,渣攻贱受才能he嘛……”
柏非凡笑起来,不以为然,他又抿了一口啤酒罐,然而罐底只有几滴啤酒,柏非凡举起罐子用力倾倒,半天倒不出来酒,反而弄得自己眼前冒各色光晕,已然有些失神。
“你倒蛮有经验啊……”
“呸呸呸,结束一段感情不如开展新一段感情,柏非凡,要不要我去帮你介绍几个男朋友,你以后和他们相处,别那么缺心眼儿了。找个一心一意,各种跪舔你的贱受得了!……你不瞧啊,那些受啊,就喜欢渣攻那款,他们不知道我们这种老实人的珍贵……”纪瑞哼了哼。“只要你点头了,我马上去联系!”
柏非凡踹了他一脚,他有些缓不过神来。“……我现在不想再恋爱了。”
“柏非凡,你是不是不敢啊?还是你根本就没本事找个贱受啊?这辈子都被这段痛苦回忆吃定了啊?——你还想继续窝囊下去吗?站起来去liè_yàn啊!”纪瑞骂骂咧咧,他一把揽过桌前的毛豆,一个一个吃起来。“好!你就继续这么颓废吧,说到底就是没胆子……”
酒j-i,ng上脑的柏非凡一拍桌子,圆眼怒了。“纪瑞你小子,谁踏马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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