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家米其林餐厅,外观幽静闲适,厅内灯光微暗,帷幔低垂,四壁镶嵌着明镜,精巧细腻的油画点缀在侧。餐厅上方的水晶灯低垂发出夺目的光彩,餐桌上精巧的水晶酒具玲珑剔透,配以典雅的摆设,显得高贵非凡。
在厅前的一角,摆着一家钢琴,一位先生身着得体优雅的装束款款坐于钢琴前,信守弹着卡农。
唐心端坐着,静心听着曲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季言希点了什么菜品,对服务生说了什么话。直到季言希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才回过神来。
“好听吗?”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据说,他的作曲家帕卡贝尔,年轻时忍受着爱妻孩子死于鼠疫的巨大痛苦,创作出此曲,以纪念往逝的死者。每次听了,总会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忧伤。”唐心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陪伴她整个童年的就是这首卡农,是她想念父母就放给自己听的音乐。只要听了,仿佛就能为天上的父母寄去哀思。
季言希懂得,唐心曾告诉过他,所以但凡他在,这间餐厅永远都放着这首卡农。
一曲毕,弹奏钢琴的人站起来,款款走过来,站在了他们餐桌一侧。
“季先生,好久不见!”
唐心抬眼,却见莫子谦站在一侧。
“莫先生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我一声,这些手下越发的胆大妄为了。”季言希桀骜的双眸中有一丝的孤清。
“莫总,是你啊,太巧了,要不一起吃吧!”唐心可算是抓到救星了。
“不要!”季子扬脱口而出。
“小心,同事在隔壁,要不要一起过去?”
“好啊……”唐心脱口而出,可是看季言希凌厉不满的表情,她弱弱地说“算了,采访季先生也是我的工作,让安总知道要说我消极怠工了。”
“节假日加班好像不符合劳动法,我现在占用的是你的私人时间,我们谈的是私事又不是工作,是不是啊,心儿?”季言希挑衅地看着莫子谦,说道。
“合理加班也是劳动法允许的!”莫子谦也好不退让。
“那莫先生就要付双倍的工资了!”
“这点钱我们公司还出的起的。”
“钱我也有的是,我出四倍的价钱买心儿的加班时间!”
“季先生,这么做就不地道了,我虽然不如季总一出生就坐拥亿万财产,好歹这些年自食其力,这点钱也不差的。再说值得季总出四倍价钱的,想必也不是特别重要的私事,有必要花这点小钱吗?”莫子谦双手插裤袋,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说。
“我季言希确实可以出十倍百倍千万倍的价格,但是那也要看给谁,给你就要明码标价了。钱买的是你的价值,可不是心儿的价值。再说,她是我女朋友,在我心里就是无价之宝,不是你一个小公司可以供的起的。”季言希言语间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唐心有些不明白了,他们两个认识吗?这又是抬得哪门子杠?
“小心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莫子谦微怒,反问。
“难道不是吗?”季言希怒目看着莫子谦。
“喂,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唐心越听越糊涂了。
莫子谦拉着唐心,“小心,跟我走,你不能再呆在这个恶魔身边,我不允许他伤害你。”
季言希一把拉住唐心,扬声:“不准走,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唐心两手一甩,挣脱了两人的束缚,怒气冲冲地对着他们二位说:“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的事我自己决定,谁也别想左右我。”
撂下一句话,唐心离开了。
一出门,想起好吃的鳕鱼,想起鹅肝,还有优美的琴声,她简直后悔死了。平时要秒杀多少次,才能中一次奖吃上一次正宗的米其林法式餐厅啊。
肚子咕噜噜地叫着,她咽了下口水。在路边买了一块烤山芋,捧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吃着。
还是,热热的山芋,暖人。
唐心走后,季言希和莫子谦面对面坐着,怒目敌视。
“当年唐心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季言希青筋爆出,强忍着拳头怒不可遏地问。
“你还关心她吗?她躺在病床上半年,你关心过吗?医生都说若不是她求生意志强,早就没命了。季言希,你就是个混蛋。”儒雅而谦谦的莫子谦忍不住骂道。
“孩子是我的?”
“孩子跟你没关系,以后你也离唐心远一点。”
莫子谦拂袖离去,留下季言希一个人默默地呆坐着,直到孤心走进。
“少爷,您的菜凉了,我让厨房给您重新做。”
“孤心,你说孩子是我的吗?”季言希失神地问。
“少爷,不管孩子是不是您的,唐小姐和您在一起的日子,她确实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孤心认真地说。
“莫子谦一向是唯利是图,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怎么会那么好心在医院陪伴她那么多天,又怎么会介绍她工作。莫子谦,我不会放过你!”季言希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餐桌上,愤恨地起誓。
半年了,季言希过着清教徒一样的生活,每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不让自己想起唐心,也不去理莫子谦,像这样忘掉仇恨。可是,上天偏偏要让他铭记从前,唐心又来到了他的视野里。从见到唐心的那一刻,他心中的仇恨就生根发芽开花了。他爱着,也恨着。
所以,他有些神经质地折磨着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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