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羽像一只失巢的r-u燕,一投栽进那人怀里。空洞洞的黑眼睛噙满了泪水,有大颗晶莹的泪珠涌出来,簌簌滑落。她心下一松,觉得眼前的光亮被一大片y-in翳遮挡,随即失去了知觉。
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从总体来说,是一个美梦。
她在潮s-hi幽暗的隧道里艰难前行,半身都浸在污泥中,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从泥沼中拔出腿来,向着前方一道若隐若现的淡淡光晕踽踽独行。
不知为什么,她暗自相信前方一定有出口,能让她摆脱着满身的泥泞。
一束天光从头顶的洞口外透进来,照亮了昏暗的沟渠,她从那处破洞里爬了出来,外面的世界蓝天澄澈,白云悠然,湛蓝的空中还挂着一道缥缈如淡水彩勾勒的彩虹,有人穿着紫色的衣裙,静立在水湄前,衣袂翩翩,飘然若仙。
她盈盈转过身,冲着自己嫣然一笑……
耳畔有呼呼的风声,白落羽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悄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奈珈正用一双美丽的眼睛望着自己,眸光莹莹如秋水,闪闪若寒星,只是,眼神里夹杂着一丝愠怒,看样子眼睛的主人好像不太高兴。
白落羽突然有一点儿心虚,她怎么跟梦里面的不太一样。梦里面明明是言笑晏晏的奈珈。
白落羽怯怯地尝试着开口,觉得喉咙沙哑,声音生涩:“奈、奈珈,你生气了?”
奈珈垂眸,好听磁性的声线,低低说了一句:“笨蛋。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了?白落羽眨巴着眼睛,皱眉沉思,一丝飞远的思绪袅袅飘回了脑际,她想到杨若冰和白衍在地下神庙里的对话,想起了自己凄惨绝伦的身世,父母被鳞族在海上暗杀,他们领养自己,只为了——豢养一个可供换身体的“容器”……
白落羽思及至此,全身陡然蹿起一阵恶寒,纤细的脊背在奈珈怀里簌簌颤抖,双手在奈珈身后下意识地攥在一起紧了紧。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边将眼泪蹭在奈珈怀里,一边隐隐地想,为什么每次遇到奈珈,自己都是这样狼狈的处境。
奈珈板着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孔,轻声叹了叹没有说什么,用环着背脊的手,在白落羽身后一下一下地慢慢拍抚。
白落羽哭了两声,又觉得没有什么可哭的。以前在那个家里,一直找不到温情和关注,总觉得自己是游离在外的一缕游魂,小时候总是自责自己做的不好,长大后就用父母都是学者,无暇理会她催眠自己,有一天这一些困惑自己的谜团都找到了答案,反而是一种自我解脱的释然。
不是她的错,她并不讨人厌,奈珈不是就很喜欢她吗?
白落羽将最后一滴眼泪揉碎进奈珈的前襟里,抬头默默望了望她的人鱼女王。
今天,奈珈梳了一个欧洲编发的公主头,更衬托出高贵神秘的气质。
白落羽痴痴地凝望了好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用带着哭腔的颤音瓮声瓮气地问:“奈珈,我们回家吗?”
奈珈淡淡回答:“嗯。”
“哦,”白落羽睫毛轻颤,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奈珈:“傻瓜。”
白落羽向四周眺望,初生的太阳将浅淡的云朵染成一片蔷薇色,头顶有一抹抹淡粉色的薄雾轻云,悠然漂浮,让人心荡神怡。
她微微转动着眼眸,陡然想到一件大事,那是在地下石室里听达贡说的,祂说高维生物看待人类,就如同人类看待猪猡。
白落羽惴惴不安地转头,惶惑地凝视奈珈那双似水明眸,咬了咬嘴唇胆战心惊地轻声问:“奈珈,在你眼中……”
奈珈垂下长睫,好奇地望着她。看到她双颊绯红,一脸羞赧,幽深的紫瞳里,有什么晶莹的流光微微闪动,满腹期待地屏息聆听。
白落羽顿了顿,怯生生地继续说:“奈珈,在你眼中……你,看待我,是不是……是不是,像看待一只,一只,猪?”
奈珈被她突兀一问,美丽的眼睛陡然睁大了几分,眼中闪过一阵怔忡,长睫颤了颤,哽了半晌,默默轻叹了一声,表情仿佛在说——服了,想你也问不出什么诗情画意的问题。
眼神转向别处,微有愠怒地回了她一句:“白痴!”
奈珈继“笨蛋”、“傻瓜”之后,竟然又换了个新词骂她,这丰富的词汇量极不寻常。
白落羽皱眉搂住奈珈的脖子,腮帮子气鼓鼓的,噘着粉润的小嘴嗔道:“奈珈,谁教你这么多骂我的话?”
还没等奈珈回答,她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学着达贡的原话,现学现卖,自问自答道:“是那个借尸还魂怪——卫锦风吧。”
奈珈瞥见她那副可爱的小样,没说话。她顿了顿,晶亮的大眼睛来回轻转,思考了一番,说:“奈珈,我也教你一句话,麻烦你说给卫锦风听。”
“什么?”奈珈饶有兴趣的眼神,掠过了白落羽噙着一丝狡黠的嘴角。
“嫉妒——使人丑陋!”白落羽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奈珈仿佛听懂了她的讽刺,将一点儿笑意抿进了唇里,视线越过她移向前方,身后如垂天之云的紫色翼膜发出猎猎的风声,抿着嘴不去看她。
白落羽还有话要说,她沉吟了半晌,眨巴着水汽氤氲的大眼睛,瓮声瓮气地跟奈珈说:“奈珈,对不起。”
奈珈默默地听着,默然不语。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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