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门口,快步走向大厅,问了急诊情况,我直冲三楼手术室。
那里包工头还有几个人也在,看我过来,他们也围上来。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差点要冲进手术室里去。
问了他们当时出事情况,我再也不说有句话。
我转过来转过去。
“有烟么?”我问包工头。
他递过来一支,我没接,而是把他手里的一盒全拿走了。
一根接着一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平远,你一定要安全出来!一定!
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手术室门打开了。
我把烟头踩得粉碎,冲了过去。
护士扶着担架向前推着。“平远,平远!是我!我是阿熊啊!”
“不要大声叫嚷,病人刚动过手术,需要休息。”护士说道。我跟着护士到了病房。
“医生,情况怎么样?”
“面部被毁,左眼失明。”
我晕倒在病房外。
☆、35.病床上
“先生,你醒醒。先生,你醒醒!”
我慢慢睁开眼,看见护士正掐着我的人中。
“他醒了,没事了。”
“平远,平远!”我喊着。“先生,你的朋友刚才醒过来,又睡了,请暂时不要打扰他。”
“我能过去看看他吗?我不说话。”“那你小心点吧。”
轻轻推开门,看着缠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平远,心里阵阵苦痛不断翻滚。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就成这样了,现实残忍的让人无法承受。
我坐在他跟前,看着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又那么陌生。转眼间判若两个世界,转眼间让人痛不欲生。这个世界太残忍了,对平远太不公平了,刚刚接受了亲人的爱,霎那间又要遭受一辈子的痛苦。
我轻轻地贴着平远,泪水打s-hi了白色的被单。
不知道什么时候,平远醒了。
“阿熊,你在啊?”
“平远,你——”我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我没事,别为我难过。”
“都怪我,明知道工地危险还让你去!我是个王八蛋。”
“快别怪自己,怪就怪我当时只顾着跟人说话,没有注意上面的危险。”平远想伸出手给我擦眼泪,可他抬了几下都没有抬起。
“阿熊,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你走吧。”平远眼角挂着泪水。
“平远,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了?说好了相互照顾一辈子的,你答应过我。”
“我是答应过你,那时候大家都好好的。”
“现在也一样,将来也一样,我们永远不分开。”
“阿熊,我不值得你挂念,找个人好好的过吧。”
“别说傻话了,我的心里装满了你,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阿熊!”
“平远!”……….
“我想吃香蕉,你能下去跟我买些吗?”
“恩,别想那么多,我一会就回来。”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出去了。
我推开门,就听见平远像疯了一样说:为什么不让我死!你tmd给我滚,让我去死!
我呆呆地看着几个医生和护士按着他,香蕉撒了一地,一下子跪在地上。
“你怎么出去也不说一声,病人这个时候情绪都不稳定,离不开人。”护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要不是有人过来换药,就——”她没有说下去。
我跪着走到平远面前,看着他,眼泪又下来了,我抽打着自己的脸。“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这么粗心,差点y-in阳两隔!我该死,我该死!”医生上前止住了我的手。
“阿熊!”平远喊着我的名字。
医生和护士陆陆续续走开了。
“我在,我在!”我用毛巾擦去了他的眼泪和鼻涕。
“我真的心灰意冷,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平远,你不能死!你就忍心抛下我吗?你要是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双手抓住他的手,放在我脸上。我擦了一下自己的鼻涕。
“说好的不管生死并老,不离不弃。你不能太自私,一个人就这么走了,你不能!你这样做太自私,就是个懦夫,自己一走了之,你让所有爱你的人都痛苦,想想阿姨听见你喊妈的时候,她有多么幸福,总不能刚认了儿子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吧?你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么痛苦吗?”
“妈啊,孩子对不起您!”平远嚎啕大哭。
我轻轻地拍着他。
夜间给他换药、帮他小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天刚亮,门就打开了。我迷糊间,看见一位花白头发的中老年人走了过来。忍不住痛哭:平远啊,我的儿!
☆、36.伯父赶来
“爸!”
“我前世做了什么孽啊,这样惩罚我?咋就让我的娃受这么大的罪?老天啊,你要有眼,就把我这老骨头带走吧,娃他还年轻啊!”说着紧紧抱着平远,呜呜地哭着。
我走过去轻轻喊了声“伯父!”给他递过去一卷纸。
他站起来,眼睛恍惚地看着我,嘴角动了动。“你是阿熊?”“我是阿熊,伯父。”“啪”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顿时眼冒金星,鼻子里窜出来一股热流。
“爸,不要打他,不要啊!”
“要不是你,平远也不会再来广东;要不是你,我的娃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你个不三不四的畜生,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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