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正规渠道着手吧,其实,黑市上也有一种器官的交易,总有些走投无路的人即使没有死,也会卖出来,实在没有办法,我就走这条路。”他说的我心里一惊,陆彦回继而说:“何桑,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也请你体谅我,毕竟我不希望自己一直都是瞎子。我是个生意人,知道这件事情即使再违法,也无非就是,有人愿意卖,有人愿意买,促成了生意的完成。我明白正规渠道要等待很久很久,我可能真的等不了了。”
我皱眉头,没有说话,可是我心里舍不得他,这个时候善念跟爱人之间,我其实肯定是选择陆彦回的,他说得对,有人愿意卖,有人愿意买。如果不是我们买了,也会有其他的人。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如此棘手。
陆彦回并没有找到可以用的眼角膜。
正规渠道很困难不用提,即使有重症患者命不久矣了,家属也死活不同意把器官捐出去。本来还联系了一个邻市的医院,我们出了很高的价格,那家人都已经同意了,谁知道签捐赠单的时候,临时又变卦了。陆彦回已经放弃了通过医院来找到眼角膜,他私下里托了交际面广的朋友去黑市找。
谁知道对方说,没有。
这其实是很不符合常理的,这位朋友是深谙其道的人,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托了好几个熟悉的人打听,其他的器官都是有的,可是一提到眼角膜,对方就一直摇头说没有,还有一个说什么,别问了,肯定不会有的。可是再多问什么,已经问不出来了。”
这件事情,对于陆彦回的刺激无疑是极大的。他没有起诉黄耀,是因为他重情义,他这个人有时候看着特别冷漠,其实外人不知道,他特别重感情,所以便宜了黄耀了。可是陆彦回自己怎么办?为什么其他的都能找到,唯独眼角膜没有?老天难道就喜欢开这样残忍的玩笑,来让我们夫妻陷入绝境?
他开始变得焦躁了起来。
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陆彦回的变化。那个时候之前,他也一直用一根导盲棒,也可以一个人走路,甚至下楼了。可是那个时候是基于自己还有机会治疗的情况下,心态很好,并不让人太担心。
现在不一样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一天天都等不到好消息,他开始厌恶自己的现状了。
他下楼梯的时候,因为导盲棒没有用好,不小心踩空了一级台阶,人摔了下去。再站起来的时候,一气之下把这个盲杖给一下子折成了两半,这种金属制造的东西,他一下子弄成两半了,可见用了大力气。
我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不敢劝他。其实也劝过的,他不定期地给熟悉的人打电话来问是不是有货源了,但是总是失望。时间久了,每次挂了电话都情绪萎靡,我就说:“没事的,总会找得到的,我们那么有钱,难道还怕没有办法吗?”
“没有人愿意提供,有钱有什么用?”他变得失落:“何桑,我会不会就这样一辈子都看不见了,都要这样在黑暗里度过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想抱他,却被他给推开了:“你不用安慰我了,这样毫无作用的安慰只会更加让我觉得是在自欺欺人,何桑,我累了,想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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