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相爷嫡女,司徒家少夫人,在云湖被人蓄意谋害性命,这样的事情衙门难道不该过问吗?”林如悦字字铿锵,犀利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她。
林如蕊顿时心里发虚,强扯嘴角,道:“哪有什么蓄意谋害性命,姐姐未免太过夸大了。”
“不是蓄意谋害吗?那船夫为何将船停到湖心便弃船离开?虽然我溺水纯属意外,但你又敢不敢保证,如果不是我恰好被恩公救起,那名离奇失踪的船夫会不会突然出现害吾等性命?”
林如蕊被她连番逼问惊得面色一片惨白,她当然能保证船夫不会突然出现害人性命,但她不敢说,万一林如悦坚持对簿公堂,一旦那个船夫被抓到,势必会说出一切是她安排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素来注重名声的林庸第一个便不会饶了她。
今日之事她都是瞒着林庸跟林夏氏的,二人早已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只是她实在不服,凭什么林如悦能嫁得那么好的夫婿?嫉妒之下,便让紫藤找人安排了今日这一出戏,就算不能去掉这个眼中钉,也要让她受点教训。
可谁知道,事情到了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第四十一回 新嫁回门遭算计(五)
这个人为的意外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并非林如悦良善到以德报怨,此时不去报复是因为自己的小命儿还被林庸拿捏着,只得暂时忍着,等到她解毒以后,就是林如蕊连本带利还债的时候了。
林如蕊也没在提起那个救人的黑衣人,但是心里却将这件事记下了,决定回府后便找人去查查那人的身份,只要查到这个人跟林如悦相识,那一切就好办了。
是不是真的有私情不重要,证据什么的完全可以捏造出来,到时候再捅给司徒灏知道,她就不信林如悦不被休。
两姐妹心里都各怀算计,但最终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只不过经此一事,谁都没了观荷的兴致,凌雨本就没什么身为女子的自觉,当即脱下外衫披在林如悦身上,仅着内衣,跟紫藤一起将船划回了岸边。
船一到岸,几个留守在岸边的丫鬟便奔了过来,锦瑟一见林如悦浑身湿透,二话不说便跟着凌雨一起将她扶到马车上,关上帘子后,拿着特意备着的替换衣服给她换上。
因为两人出行只备了一辆马车,所以林如蕊尽管不想在太阳下面站着,也不好这个时候掀开帘子进马车,只得悻悻地等在一旁,同时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紫藤两眼。
都是这个蠢丫头的错!
紫藤只知道自己被迁怒了,但身为奴婢,即便再委屈也只能默默受着,只不过心里不自觉将两位小姐的为人处事做了个对比,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去指派去伺候大小姐。
待将湿衣服换下,又将湿发披散开来,锦瑟才带着担忧和愤怒问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二小姐干的?”
也难怪锦瑟第一个就怀疑林如蕊,谁让她是是有前科的人呢,上回便是她指示秋离推林如悦下水,害得林如悦险些没命,今儿难道是想再来一次?
林如悦还未开口,凌雨便义愤填膺的替她答道:“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但必是她下的令,还好少夫人福大命大遇着贵人,要不然……”说到这,她不由后怕的哆嗦了一下,还好林如悦没事儿,要不然整个相府都会被主子灭了陪葬。
“贵人?”锦瑟没整明白,诧异的看着林如悦,林如悦给了她一个回去再说的眼神,她当即止了话头,拿出梳子帮自家小姐梳理发丝。
救下林如悦的人正是追风,此刻他已经回到了八王府,躬身站在炎臻面前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林如悦是被林如蕊的丫鬟带下水的时候,炎臻浑身弥漫着阵阵寒意,薄唇轻启,寒声道:“你眼力一向高于常人,可看清那丫鬟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
追风面无表情的答道:“隔得太远,属下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当属下去救人时,注意到二小姐眼里似有遗憾之意。”
能遗憾什么?当然是遗憾林如悦被人救起,没除掉这个眼中钉。
这句话便已经足够让炎臻给林如蕊定罪了。
“你继续回去暗中保护林大小姐,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直接动手以绝后患!”炎臻沉声命令道。
追风犹豫道:“可如果是二小姐呢?”也要动手除掉吗?
炎臻突然笑了,本该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笑容,却让追风如坠冰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你也跟绍阳一样,觉得没了那个女人本王就难成大事吗?”平平淡淡,没有强烈起伏的话语,却蕴含着巨大的威压。
追风慌忙跪下,“属下不敢。”
“下去吧,有些话本王不会再说第二遍!”
“是!”
追风动作迅速的起身,朝着炎臻握拳端了一礼后,飞身离开了王府。
欧绍阳从暗处走了出来,有些愧疚,又有些挣扎的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吐出一句话。
炎臻虽然没有转身,却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开口道:“那个丫鬟是你的人吧?”
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相当肯定。
欧绍阳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半刻后,略显艰难地点头道:“是。”
“这枚棋子布下多久了?”
“她的弟弟在我手里,从那个叫秋离的丫鬟被仗毙,我便有意让她讨好林如蕊,顶替秋离成为她的左右手。”
“你早就计划好在她回门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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