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凤凰泣血亡魂现(上)
当晚三更天,熟睡中的林如悦被锦瑟推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小姐,兰苑那边出事了。”锦瑟扶她起身,一边帮她穿衣一边说道。
林如悦闻言睡意全消,左右环视了下,看到没有旁人在,连忙小声问道:“那件事儿办成了?”
“成了。”
“没留下什么麻烦吧?”
“没有,奴婢很小心,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林如悦点点头,穿好了衣衫后,她抬脚穿鞋,从床榻上站起来后有些动容的看着锦瑟,握住她的双手,说道:“锦瑟,辛苦你了。”
锦瑟不在意的摇摇头,抽出自己的手,扶着林如悦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轻柔的帮她梳理着发丝,“没什么好辛苦的,只要小姐能好好的,就是奴婢最大的心愿了。”
林如悦侧头看了她一眼,顿时,铜镜里绽放开两朵笑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两人赶到兰苑时,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所有在府里的下人,除了看门的以外都被叫了过来,齐刷刷站在院子里。
林如悦看在眼里,暗自撇嘴,啧啧,林如蕊果然是林夏氏和林庸的宝贝女儿啊,才多大点事儿啊?值得这么大的排场吗?
早有丫鬟守在门口,一见她来了,立刻上前将她迎至前厅。
锦瑟没想到动静会闹得这么大,难免有些紧张,搀着林如悦的手不觉握紧了几分,面色更显苍白。
林如悦不动声色的拍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要她镇定点的眼神,锦瑟连忙深吸了两口气,面色快速恢复了过来,谨守贴身丫鬟的本分,小心的扶着林如悦走进前厅。
偌大的前厅里只有林庸坐在那里,管家低头立在他身旁,却不见林夏氏母女。
林如悦走至林庸面前几步位置停下,福身道:“如悦拜见父亲。”
锦瑟也连忙福了福身,道:“奴婢拜见老爷。”
林庸也不喊起,任由她弯着身子,只是用那双如电般犀利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似乎想将她身上看出两个洞来,可是林如悦又岂是逆来顺受之人,你不让我起身我自己起身就是,给你行礼不过是表面的礼数,现在礼数已经做到,接受不接受与她何干?
直接扯着锦瑟到一旁坐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就跟手指甲上长出朵花儿似地。
她一点儿都不着急,反正总会有人先沉不住气的。
果然,没一会儿林庸便开口了:“是不是你做的?”
“父亲何出此言?如悦有做什么吗?”林如悦揣着明白装糊涂,满脸的诧异。
林庸气结,猛地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得一抖,里面的茶水都荡了出来,“孽女!”
“女儿是孽女,那不知父亲是什么?孽父吗?”林如悦眼睛都没眨一下,轻飘飘的回敬了回去。
锦瑟的肩膀可疑的耸动了一下,用尽自制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她家小姐真是太厉害了,这话回的,几乎可以呛死别人。
按说身为奴婢是绝对不能这样笑话主子的,但锦瑟跟林如悦十年荣辱与共,心里只认这一个主子,所以也只在自家小姐面前才恪守本分和尊卑,至于其他人,哪怕是面对府里最大的主子相爷,她也只是应付些表面功夫罢了。
林庸被林如悦的话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还好他胡须不够长也不够浓密,否则一旦遮住面容,指不定林如悦就要跳起来大叫一声“贞子来了”。
“你敢说凤凰泣血、秋离显灵这件事不是你整出来的?”林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质问道。
林如悦淡淡一笑,慢慢的站了起来,抬头平视他,一字一顿、毫不犹豫的说道:“有何不敢?”
林庸猛地愣住了,回答的这么大义凛然,全无半点犹豫退缩,莫非真的不是她做的?
就在这时,紫藤匆忙从里屋跑了出来,跑到林庸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小姐又闹起来了,夫人和几个丫鬟婆子都按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林庸脸色一下就变了,喝斥了句“没用的东西!”后便丢下林如悦快步往里屋去了。
他一走,林如悦便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长吐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喃喃自语道:“令堂的,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戏啊。”
身后的锦瑟嘴角一抽,“令堂”是什么意思她懂,可“令堂的”是什么意思啊?演技又指的是什么?小姐就是小姐,说出的话都那么与众不同。
其实这词属于林如悦自己的发明创造,谁叫姑娘她现在身在古代呢?古人问候别人母亲不都问“令堂安好”吗?以此类推,“他妈的”这个国骂也该改为“令堂的”了。
就在林如悦犹豫着是该留下来看戏还是回去睡觉的时候,林夏氏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看见她便冲了过来,锦瑟连忙飞身挡在她的面前。
“你这个贱人生的小贱货!我今天要打死你!”
只听“啪”的一声,锦瑟硬生生帮她挨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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