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什么理由,直接招呼下一位上来办理。
苏叶翻着护照,没过期啊?有机票在也不需要办理签证,哪里出了岔子?
周牧正要上前询问,就来了电话,他脸色微变,转身走远了去接电话,苏叶在嘈杂的人声里,似乎听到他说的是日语,称呼对方[麻仓]先生。
酒店门口忽然传来骚动,没一会儿,大批军人涌入酒店,从门口列队进大堂。为首的是魁梧的黑汉,肩上五颜六色的章看着都晃眼,他走进来,前台小姐连忙出来,跟他汇报着什么,讲的当地斯瓦希里语,苏叶听不懂。她只看到那黑汉上下瞧她,朝她走过来。
“苏小姐?”他用英语问,语气很凶。
苏叶不作声,他敛了凶色,声调放低了些,微微笑着问:“能否看一下你的护照?”
他有枪,还是地头蛇,苏叶乖乖递上去,不忘强调,“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肯尼亚大使馆电话是254-20-2726851,我现在就可以打过去。”
黑汉翻了翻,和那位前台小姐一样,对照了照片,然后把护照还给她,忽然鞠了一躬,“苏小姐不要担心,您先接一个电话,再决定要不要拨打大使馆的电话。”
说着拨了电话,接通后他把手机递给苏叶。
只一瞬,苏叶猜到一个可能,犹疑了一会儿,接过他的手机。
那边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苏叶……”她几乎下意识要挂断,就听到了几乎是怒吼的声音,“你再敢挂断试试看!”
她顿住了,一动不动。
两厢沉默良久,那边急促的气息缓下来,沉沉道:“跟他走,保证你的安全。”
苏叶:“我现在……”很安全。
“乖,听话,”他打断她,声音沉下来,带着疲惫,似是无奈,“就当是让我放心。”
“……”苏叶心跳突突的,她挂断了。
她无法看见,周浦深对着挂断的手机沉默半晌,往墙上猛地一甩,手机应声破碎。
他终究无法对她狠下心来疾言遽色,即便怒气几乎要掀翻天。
凌数看着地板上四散的手机部件,抿了抿嘴。他从未见过这样暴怒的周浦深。在他的印象里,即便天塌下来,周浦深也只会冷冷瞥一眼天,然后抬手撑起来。
周牧打完电话回来,见这架势,连忙拨开人群往里冲,有军士拦着他,他远远就看见苏叶脸色阴沉,便喊,“苏叶,你怎么样,别怕,军人又怎么样,中国人还怕非洲佬不成!”
苏叶对黑汉说:“那是我朋友。”
军士放开了周牧,他奔过来,“苏叶,没事吧!”
苏叶摇头,“没事,我跟他们走一趟。”
这说辞让周牧更激动了些,“他们凭什么带你走,中国人在这地界儿上,真不怕事儿,我这就找朋友,找大使馆!”
苏叶笑得无奈,“周牧,真没事,这位……”她指着黑汉,“是我朋友的朋友,是来、保护我的。”
周牧愣住了,转身看了眼站的齐刷刷的两排军士,再看看黑汉肩上的章,不吭声了。
苏叶跟着黑汉走了。周牧双手插在裤袋里,盯着军车消失的方向,嘴角挂着笑,脸色却阴沉。
苏叶在中央行政后勤指挥中心住了下来,接她的黑汉是参谋长的副官,给她安排好吃住就离开了,外头形势不乐观,黑汉很忙,留了个人供她差遣。
从房间窗台看出去,还能看见远处街区的火光,似乎能听见交火的声音,那个地方,不知道躺着多少亡魂。
而楼下的小花园里,不知名的白色花朵在清晨开得正盛,静谧,祥和。
苏叶想补眠,但显然无法入睡,她连上无线,刚登上聊天软件,马多多的视频就跳出来,一连几个,控诉她不与她联系。
现在这个境况,是没办法录视频了,马多多作为律师,还是相当敏锐的,若是察觉了,倒给她添烦。好在她之前在香港录过一段悠哉悠哉按摩后来睡着了的视频,剪辑好就可以发过去。
视频时长足足一小时,苏叶想,自己睡得可真不客气。
她往后拖动着进度条,见证着自己睡着的过程,然后画面一片黑——手机倒了,摄像头扎进了被子里。
正想剪掉,手抖往后拖了点,模糊的男声一闪而过,苏叶微怔,又往前拖动进度条,然后她听清了。
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里,夹杂着温柔低沉的男声,一字一句,敲击苏叶的心脏。
他说——宝贝,起来吃了再睡……
第19章 r 19
大白天的,苏叶从梦中惊醒。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父亲钟路鸣的脸,很清晰,连胡渣都根根分明。这从未有过。
钟路鸣刚去世的那半年,苏叶几乎每天都能梦见他,但在她的梦里,他的脸一直是模糊的,她觉得,是冥冥之中他不想让她见到他。
那半年,她被戴莉接到香港,但戴莉几乎没时间陪她,好几天回一趟家,慢慢地,戴莉发现本就不怎么说话的孩子更加沉默寡言了,母女俩打上照面时,她也只是点个头连招呼都不打。
她过来是休了学的,戴莉想过要给她转学籍,她死也不干,每日就呆在家里下棋,自己和自己下,累了就看书,早睡早起。十几岁的小姑娘愣是过得像个老太太。
戴莉不知道,她早睡,只是想早点见到父亲。在梦里,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亲昵,带着纵容,他带她去没去过的地方,带她吃没吃过的东西,买她没见过的玩偶……
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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