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扬起马鞭,“驾——”了一声,便要出发。
“县主,大爷,请等一下!”冷不防却传来一个声音,宇文倩听得那声音颇为耳熟,不由撩起了车帘,就见来者果是熟人,不是别个,正是睿郡王妃跟前儿的高嬷嬷。
宇文倩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大清早的,那个女人想干嘛呢?
高嬷嬷已带着人快速走到马车前了,行礼后笑道:“回县主,大爷,王妃娘娘请您二位过去一趟,说是有十分要紧之事问大爷,还请大爷给个合理的解释,也请县主做个见证。”
宇文倩的脸就更冷了,淡声道:“我们这会儿急着出门,着实没时间先去见母妃,还请嬷嬷回去回了母妃,就说我们回头得了闲,自会去给她请安的。秦三英,还等什么,出发罢。”
哼,大清早就没头没尾的想对他们姐弟兴师问罪,一刻也不消停的作妖,真以为她脸大呢,他们会买她的账!
早年宇文修没回京,宇文倩不知道他的遭遇时,还能与睿郡王妃维持表面上的母慈女孝,等到知道了睿郡王妃对弟弟做的那些事后,宇文倩哪还能继续与睿郡王妃母慈女孝下去,人前也就只维持一层面子情儿的,到了如今,她更是连面子情儿都不想与之维持了。
秦三英是宇文修的亲卫,素日连宇文修上峰的账都不买的,自然也不会买睿郡王妃的账,闻言“驾——”的一声,便驾着马车直冲了出去,若不是高嬷嬷躲得快,指不定就要被撞飞,再不然就是被踩成肉泥了。
高嬷嬷吓得差点儿就尿裤子了,靠在丫头身上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好半晌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立刻冲着宇文倩和宇文修马车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在心里破口大骂,小贱人和鬼之子是去奔丧吗,这么着急,如今是王爷还在,王妃娘娘也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们已敢这般嚣张,这般不将王妃娘娘放在眼里了,等明儿万一那个鬼之子真做了世子,他们岂非得狂上天,让王妃娘娘和二爷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不行,她一定要帮着娘娘,将他们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让他们以后在这个家没有立锥之地,王妃娘娘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家,凭什么让他们坐享其成!
宇文倩待马车出了睿郡王府后,才皱眉问起宇文修来:“那个女人虽从来不是好人,却也不是个蠢货,不会平白无故来找我们的事,是不是你先做了什么?”
宇文修冷哼一声,言简意赅道:“昨夜她送了个女人去我屋里,让我先踹了一脚,然后送出去给我的亲卫们玩儿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竟还玩起了贼喊捉贼?
宇文倩气得脸都黄了,怒声道:“你还没娶亲呢,她就急着往你屋里塞人了,谁不知道简伯父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一心一意只守着简伯母过日子?让简伯父知道你还没定亲,就先有了通房,怎么可能再答应将浔妹妹许给你?若是你再色令智昏一些,弄出个庶长子来,别说浔妹妹了,其他比浔妹妹差十倍的女孩儿,你也休息娶到了,那个女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再者说了,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往你屋里送人,回头我见了父王,不狠狠告她一状,我就跟她姓!”
宇文修仍是一脸的寡淡:“她要送是她的事,我怎么处理却是我的事,横竖我那些亲卫跟着我出生入死,也实在辛苦了,能赏几个上等货给他们玩玩儿……”
本想说怎么着也比八大胡同那些个莺莺燕燕强出许多,忽想起对面的人是自家姐姐,不是军营里那些个荤素不忌,什么都能说的同僚下属们,忙堪堪打住了,道:“总之姐姐就别为此生气,也别为此烦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宇文倩闻言,忿忿的还待再说,转念一想,浔妹妹生得那般漂亮,那些个庸脂俗粉给她提鞋且不配,自家弟弟除非是瞎了,才会放着珍珠不要,反去俯就死鱼眼珠呢,何况弟弟对浔妹妹的心,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就更不可能色令智昏了,方吐了一口气,道:“反正我一定会尽快回了父王知道的,也省得她恶人先告状。”
彼时睿郡王妃的确打着‘恶人先告状’的主意,恨声与高嬷嬷道:“本宫一片好心,想着他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跟前儿却连个铺床叠被的人都没有,所以特特挑了好的与他送去,谁知道他却是这个态度,自己看不上,给本宫送回来,或是安排去做个其他差使都使得,偏要送去给一群大老粗糟践,不是白白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吗?他就算从不将我这个母妃放在眼里,从来没有半分尊敬,更遑论爱屋及乌,给本宫跟前儿的人三分体面,也不该狠绝至厮才是,本宫一定要回了王爷,请王爷还本宫一个公道!”
高嬷嬷惊魂甫定,附和道:“可不是吗,长者赐不敢辞,他这岂止比违逆长辈更恶劣十倍,娘娘一定要借此机会,好生振一振自己的威风才是,不然何值他们姐弟,府里其他人只怕也会不将娘娘放在眼里了。”
这话说得睿郡王妃越发的恼怒,想到了唐孺人的肚子,那个贱人,竟敢与她玩儿暗度陈仓的招数,等确定有了身孕后,才当着王爷和阖府上下人等的面儿张扬开来,害她短时间内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实在可恨至极!
昨夜太医连夜被请来给唐孺人请过脉后,确定她的确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睿郡王当即大喜,赏了唐孺人不少东西不说,还亲自免了她日后的晨昏定省,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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