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嗯”了一声:“你回头得了机会,劝劝姐姐罢,若还是不行,我少不得也只仗势凌人,委屈姐夫,让他替姐姐一直守着了,他两个弟弟胡二胡三,虽没有大才,也勉强堪用,我回头就给他们两个官职,举贤不避亲嘛,如此姐夫吃人嘴软,也只能委屈自己了。”
这可真是个自私的安排,他不会是认真的罢……简浔腹诽着,叹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倩姐姐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且先别想这些了,两个人但凡还有一线希望回到以前,也得让他们回去,若实在不行了,又再打算罢。”
二人都不知道,胡严已经下了猛药,应当很快就能起到效果了。
宇文修沉默片刻,少不得又后悔了一回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在出征前,便把狗皇帝解决了,不然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方拍了拍简浔,道:“已经快四更了,睡罢……”
话音未落,感觉到怀里的人忽然身体一僵,忙急声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简浔没有说话,只是拉了他的手,放到自己已有些起伏的小腹上,片刻方哽声道:“师兄,方才他动了……之前好几次,我都以为他在动,但据何妈妈说来,不是他在动,而是我身体一些反应带给我的错觉,一般都得五个月以后,才会动,可方才,我很确定他动了,师兄,我太高兴了!”
她也第一次真正有了自己已是一名母亲的意识,不像之前,哪怕嘴里叫着“宝宝儿”,自称着“娘”,但更多只是一个符号,并没有赋予它们太多的情感,她这会儿终于知道一个女人和一个母亲的差别了。
简浔说着,很清楚分明的感觉到孩子又动了一下,忙道:“师兄,他又动了,你感觉到了吗?”
宇文修自然也感觉到了,胸口也是一阵阵的发热,点头道:“感觉到了,还挺有劲呢,也不知道是个小子还是姑娘?”最好是小子,那就不必再生了,省得浔浔再吃一次苦头,他也再吃一次苦头。
不过,若是能生一个与浔浔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岂不是更好?
她小时候那般漂亮可爱,却丁点儿大的人,就得强迫自己长大,成人一般为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劳心劳力,一度少年老成得让人心痛,只怕根本没享受过那么小的孩子该享受的一切任性与宠爱,也就这两年,她嫁了自己,才慢慢儿的变得活泼促狭起来,若他们真能生个女儿,他一定把她昔年没享受过的,让他们的女儿全部加倍的享受一遍,一定把他们的女儿宠上天。
决定了,这一胎还是生小子,然后再生一个姑娘吗,那样他们就能儿女双全,女儿也能有哥哥保护了,浔浔一定不会再坚持生第三个,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夫妻两个一直激动到四更后,才终于睡着了,不过睡的只是简浔一个人,宇文修待她睡熟后,便轻手轻脚的起了身,今儿有大朝会,他必须得提前至少一刻钟进宫去准备。
简浔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终于悠悠醒转了过来,准确的说,是被饿醒的。
于是洗漱后,她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吃东西,什么蒸饺烧麦包子的,每样都吃了不少,还喝了一碗粳米燕窝粥,喜得何妈妈与月姨都是见牙不见眼,能吃好啊,能吃是福,腹中的孩子也能吸取到更多的营养,长得更好,她们以后还得变着花样儿的给少夫人准备一日三餐才是。
一时饭毕,简浔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去了院子里散步消食。
云侧妃与尹侧妃联袂而来,还带来了二人商量着暂时拟定的宇文佳与宇文伶的嫁妆单子。
宇文修一夜之间成了摄政王,他的几个庶妹也是水涨船高,成为了没有县主郡主之类名头,却比娶了县主郡主还实惠的香饽饽,尤其宇文佳与宇文伶的夫家,更是庆幸不已,得亏亲事是定在之前的,若是换了如今,可就万万轮不到他们高攀了。
所以聘礼都比之前定下的翻倍了,依照规矩,女方家的嫁妆一般都是男方家聘礼的两倍,譬如对方的聘礼价值一万两,女方就得还两万两的嫁妆回去,云侧妃没有女儿,倒还罢了,尹侧妃却是多少有几分私心的,不管怎么说,女人的嫁妆多些,也是好事不是吗?
可这个主却不是她能做的,说句不好听的,如今连王爷这个做父王的,都得看大爷这个摄政王的脸色过日子了,何况她们这些人?所以拟好单子后,尹侧妃先就拉着云侧妃来了简浔这边儿,只要大少夫人满意了,王爷自然不会有二话。
至于明贞帝“暴毙”前夕,宇文修没有安排她们这些人一同出城避一避,以防万一,她们当初知道了明贞帝“暴毙”当夜宫里发生的事后,自是后怕不已,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大爷失败了呢……他几乎没有庇佑过她们,她们却得为他的悖逆之举所累,身首异处还是轻的,怕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一来她们知道时,事情已几乎尘埃落定,她们已没有任何危险了,二来王爷当时也没有出城,而是留在了府中,与她们同进同退,最重要的是,她们就算再怨恨再后怕又如何,根本对大爷造不成任何影响,他也必定一点不在乎她们怎么想的。
所以很快,云侧妃尹侧妃等人,便明智的把该忘的都忘了,连她们各自的儿女也再四叮嘱过了,只之后再见到简浔时,越发的恭敬而已,——放眼满是皇亲贵胄、达官贵人的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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