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芸露还是收下了,她是俗人,如今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也不在乎什么清高,她救了人家一命,收些礼实属常情。
不过等她晚间翻他又加送的几本书的时候,就有些懵了,虽然那礼物里有几件金银首饰,算是贵重了,未想到他还在书里塞了银票。
自她救了他,淳于显就对她有些刮目,便想着帮帮她,改善一下她的生活,原本是想着直接给她银票就好了,但是想到她不一定要,加之若直接给了,她一个弱女子的,怕被人惦记上遭了祸事。怀璧其罪,这弱女子身上带了钱银终归不安全。故而就想了这个法子,将银票放在书里,上次就想放了,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又来的有点突然,还未准备好银票,她就来了,只得先送书了。
他不止夹了银票,还夹了一张纸条,说明了夹银票的缘由,毕竟是还礼,不能弄得像施舍一样。
都这么送了,芸露只能收下了,若还还回去,那两人就尴尬了。而且她想到,这给了她银子,那么就是让她后半生有了保障,算是还了她救他的恩情,两清了。
她数了数,五张一百的银票,就是五百两,在这乡下估摸一辈子都花不了这么多。只要以后她和芸霜都有营生,这供云霖读书娶妻也绰绰有余。
淳于显送的礼除了几样首饰,几本书,还有文房四宝,其他的就是些吃食了,还是过年里用得着的,有点心糖果,还有各色肉食,有了他这一些东西,她过年年货都省的置办了,还分了李范氏和伙计一些,剩下的还能过个肥年。
那首饰她也收起来了,虽不懂行情,但也晓得价格不菲,她是农女,佩戴是不可能的,以后若是遇上急事了,可以换些钱银。
这个年过的很安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没了前两年的窘迫,高家那边也是其乐融融,她外祖和她堂外祖家在分家几十年后,还合在一起过年了。
几个人男人在桌上说着事情,芸露就和她两家的外婆舅母的待一块说话。因着她都已经十五了,又当家,大家都不把她当小孩子而让她跟那群弟妹玩。
她们说事也不避着她,原来呀,今年有乡试,两家合计着让高乾高隆两兄弟去考考。高乾的学问一向好,在县学里就常被夸,这次去考能考中的几率有七八成。高隆差点,也不是说他读书不好,论才智两兄弟相当,不过高隆小几岁,少读了几年书,也就差些了,不过比之县学里的同龄人也是不差的,估摸着也有四五成的几率能考上。
既然有几率,家里人就打算让他们去了。闲谈中芸露才得知,这高家祖上是有读书的,还出过当官的,那是前朝的事了了,而且官位不低。那时候家境也不错,只是那时候当朝皇帝昏庸,朝廷腐败,新朝□□反叛时,这高家老爷子是拥护旧朝的,为人又刚烈,在新朝建立时变自杀了。
新朝对他的家人倒不为难,放了他们回老家,就是这安定镇。那老太爷的妻子在他自杀后也随他去了,他有三个儿子,回到老家就分了家,如今她外祖高家就是那个小儿子一脉的后,那小儿子倒有些福薄,他原本是三子中读书最好的,若不是生在乱世,定有一番作为,分了家没几年,他就因为一场急病去了,只留下一妻一子,他妻子也硬气,就带着儿子过活。分家的时候分到不少钱银,就在这村里买了几十亩地,直到看到儿子娶妻生子才去了,这一脉子嗣一直不丰,连续三代都是独子,直到了他外祖这一代才得了两个儿子,而他两个外祖又得两个儿子,儿子又生孙子,这子嗣才丰了起来。
这高家一直都有要读书入仕的念头,只不过都没读出来,就这一代的高乾二人让众人看到了希望。当年分家分的家产不少,哪怕过了百来年,还有本钱供着读书。
而且这家有祖训,那笔钱只能用来给后世子弟读书,其他的就靠那田地过活。
内里她们没细说,但芸露知道,这高家现在定是不缺银子让他们去考试的。其实这几年高家已经渐渐没落了,供了好几代都没供出个当官的,再多的钱银也经不起折腾,若不是要供着读书,他们日子本要过的更好的,想那时候这高家可是有近百亩地,在这村里是地主级别的,可一代代传承下来,已经变卖了一些,只留下一半的田了。
这毕竟是外祖家的事,芸露不会多问,听了几句便罢,心里和她们一样,也是希望她两个表兄能高中的。
除了应试,高乾的亲事也定下了,是县学里教谕的女儿,今年十六岁了。原本早该定下了,可一直没相中合适的,加之她家族是书香世家,家里好几个做官的,而她爹却被潜到了这边穷县的县学做教谕,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搁着了。
还是那教谕见高乾书读的好,有望高中,而且二人见过,都有些意,便这么定下了。现在只定了亲,还得等高乾考了乡试后再成亲。
十六返县里的时候,芸露是和高家两位表兄一块去的,他们在县里县学读书,这散了年就开学了。
他们去学里之前要去书铺,而芸露打算送芸霜去织坊,也算顺道,想着她还没去过书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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