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嫁妆,这些年是由谁的打理?”沈玉娇问道,“我前两日在宫里面,看到了一尊玉象,仿佛就是母亲嫁妆中的那一尊,也不知是谁擅自动了我母亲的嫁妆?”
顿时,沈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看了。
沈玉娇又道:“我前儿把母亲的嫁妆单子翻了出来,明日正好父亲也在家,就陪着我清点一下母亲的嫁妆——母亲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好好打理,会不会有人侵占了母亲的东西呢!”
沈淮闭了闭眼睛,道:“你母亲当年自然是安排了人打理的,你不必担心。”
沈玉娇道:“那些铺子田庄我倒是不担心的,这些账目年年都有人送给我看,只不过那些珠宝字画黄白之物,放在库房里面,说不定就有人会擅自动用,就当我是小人之心吧!还是清点清点比较放心。”
沈淮道:“既然放在库房里面,怎么会有人擅自动用?”
沈玉娇一笑,道:“那我也要去库房看一眼,既然看到了那么一尊仿佛就是我母亲嫁妆中的玉象,我得确定一下母亲的玉象还在不在呢!”
沈淮噎了一下,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沈玉娇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明日父亲就陪着我去库房中清点一二吧!”说完,她也没等沈淮再说什么,就带着戴嬷嬷等人离开了书房。
回到娉婷院中,戴嬷嬷道:“姑娘早就该把太太的嫁妆清点清点了,之前是我们太疏忽,竟然忘了提醒姑娘这件事情,简直是我们的过错!”
何嬷嬷也道:“不过还好姑娘自己能想起来,明日去库房中,一定要好好清点着呢!”
沈玉娇道:“这一两年事情这么多,没想到这个上面也是正常的。我也是在宫里面见到了那尊玉象,才想起来母亲嫁妆的事情——真难以想象,连这么贵重的玉象都是说送就送,我母亲的嫁妆究竟被他们挥霍多少了?”
戴嬷嬷道:“怕什么?他们若是鲸吞了太太的嫁妆,明日都要吐出来的!嫁妆单子都还在呢,他们还想抵赖?再说了,侵占嫁妆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他们不敢声张的!”
正如戴嬷嬷说的这样,沈淮一听说沈玉娇要清点宋乔儿的嫁妆,就立刻回去了菖蒲园,命周贞娘先去库房把原来属于宋乔儿的东西都送还回去。
周贞娘有些为难了,道:“好些东西年节时候随礼都送出去了,现在怎么还?”
沈淮道:“那就把等值的金银还进去!”
周贞娘皱着眉头道:“现在哪里能找到那么多银钱?”
沈淮道:“不管如何,都要在明天之前把这事情给办妥了!否则明天五娘要是闹起来,我们的脸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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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面子
对着账簿,周贞娘拧着眉头对着从宋乔儿嫁妆里面取出来的那些精巧玩意。
沈玉媚陪在她身边,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只道:“上头原也只是写了个明儿,谁知道长什么样子呢?母亲随便放几个进去就是了。好些头面都在我和大姐这儿呢!难不成还要还进去?”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宋乔儿嫁妆中那些首饰头面都精美异常,还有好些就是宫里面的东西,当年是赏给了宋乔儿的母亲,然后给她当了陪嫁到了沈家。
周贞娘瞪了沈玉媚一眼,道:“你快去叫人把你那里的东西也送过来!这次若真被五娘把这事情捅出去,你也别想嫁好人家了!”事到如今了,她也不敢不把沈玉娇放在眼里,毕竟她得了皇后青眼,又马上要嫁入皇家,整个沈家,谁还能不听她的话呢?
沈玉媚没法子,嘟着嘴巴生了会儿闷气,郁郁不乐地让丫鬟去自己院子里面取东西,口中道:“我还想着下个月去登山,就戴那副翡翠头面呢!”
周贞娘道:“之后再给你打新的花样就是了!不就是一副头面,值得你这么嘟哝半天还舍不得?”
沈玉媚想说什么,又想起来还被禁足的沈玉婳,于是问道:“大姐什么时候能出来?”
周贞娘道:“你父亲的意思,是她成亲之前都不会被放出来了。”
沈玉媚皱了皱眉,道:“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五娘的意思?会不会是五娘记恨,父亲才这么做的?”
周贞娘手上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向了沈玉媚,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道:“你觉得你父亲会是因为五娘的意思才让你大姐禁足?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罢了!”
沈玉媚沉默了一会,没有再说话。
周贞娘起了身,便扶着身边的丫鬟画眉往库房去了。
如今的情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她可以把沈玉娇握在手心里搓揉搓扁,但现在不行了,她已经要看着沈玉娇的脸色行事。
忙活了大半晚上,库房里面宋乔儿的嫁妆还原了七七八八,还有许多是年节时候随礼送出去,不太可能要回来,只要用了银钱来抵上。
菖蒲园的一举一动娉婷院中都看得清清楚楚。
早上起来,木樨伺候沈玉娇穿衣梳头的时候,便把晚上菖蒲园的种种给说了。
沈玉娇仿佛听笑话一样听着,道:“看来他们也是用了心呢!”
“心思用在占用太太嫁妆上头,也的确是别具一格。”木槿端着早点进到房间里面来,顺便就接了沈玉娇的话,“早上何嬷嬷做了些清粥,姑娘用一些吧!”
沈玉娇应了一声,问道:“珉弟之前说是今日要回来,说了是几时么?”
木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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