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不管是母亲还是程越峰还是很疼他的吧?那种关心不是浮在表面的,而是着力于让他成人、成器,发自内心地想给他最好的,把他治的服服帖帖了,却又不自觉地依赖他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就是从父母不知不觉分房而睡,隐隐约约闹着要离婚开始的吧,到真的离婚手续办妥、程越峰搬出去了,才成为他与父母关系的一个拐点。这么说也不确切,或许是那时他已成年,或许是这种感情的微妙变化是渐进的,他其实并没有感觉到程越峰太过明显的疏冷,所以从来也没往这个方面去想过。
想到这些,他心头又微微一沉,很快掩饰过去,对莫澜道:“走吧,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北京。”
…
夏天的北京已经开始有些燥热,好在空气还不错,天空瓦蓝,没有遇上京霾。
莫澜一下飞机就喊饿,她好像开始像很多孕妇一样容易犯困了,飞机上一直睡不醒,飞机餐都没吃上一口,脚一沾地整个人就感觉饥肠辘辘。
程东也不知带她去吃什么好。烤鸭太油腻,涮羊肉又是火锅,孕妇吃多了也不好,卤煮火烧也是同理。
莫澜打开手机翻美食评论,最靠前的推荐里找了一家,指给他看道:“这家看起来不错,闽菜打底,做创意融合菜的,还有台湾小火锅和汤面,总有我能吃的东西。”
关键是这店的名字也好听啊,叫莲公馆。
程东看了看,说:“好,我们就去吃这家。”
他们到酒店放下东西,换了身衣服就直奔莲公馆。
夜幕刚刚降临,饕餮食客们已经开始为晚餐排队。莲公馆是座三层的中式风格小楼,像北京这种历史名城里类似的仿古建筑并不少见,但这座小楼旁边却是很有名气的夜店和酒吧,风格迥异的建筑挨在一起,竟也不觉得违和。
“是这儿了。”莫澜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地图,确认是这里无误。她从门口挤进去,发现一楼是个很有情调的小酒吧,要晚上八点以后才开放,吃正餐的地方在楼上,有包间雅座,不过都得提前预定,现在她已经被告知要排队了。
“这么多人啊……”她嘟囔着,“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她其实挺遗憾的,人气这么高的店味道应该的确不错,可她已经饿坏了,要排队等肯定是等不起的。
程东却不动:“你不是想吃这家吗?”
“可人太多了,我好饿,等不了。”
她嘴角朝下一耷,一副苦哈哈的表情。程东就喜欢看她耍无赖撒娇的模样,笑了笑,道:“那就在这儿吃,不用等的。”
他牵起她的手,拨开排队的人群带着她一路往楼上走。莲公馆内部也有复古元素,木质地板和窗棱,连纹样都很讲究,但二楼的灯饰和布局又像西餐厅,连服务员的着装都是衬衫马甲配黑色领结,放在托盘里端上来的菜品摆盘有法餐的风格。
最妙的是即使这样,也丝毫没觉得不搭调。
“这里看起来真不错啊!”他们在靠窗的一个小桌旁坐下,莫澜就开始感慨,“不过你是怎么做到不用排队就有座的?”
程东为她要了杯白开水,然后才给自己倒茶,笑而不答。
莫澜凡事都爱寻根究底,不依不饶地问:“快说呀,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刚刚瞒着我订了位子?”
“这里的位子至少要提前一天才能订到,不是临时起意能办到的。”
“那是怎么回事啊?”
程东还是笑,含糊地说:“山人自有妙计。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点你喜欢吃的就行了。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吃上的,而是要吃的好,吃饱了回去好好休息,路上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
莫澜也就不跟他客气了,一口气点了一桌菜和点心,包括一盅小火锅。程东本来不让她点的,她说不是给我吃的,你吃,给我分一筷子就行。
最先上的是招牌鱼丸汤,又圆又深的瓷碗里漂着五只乒乓球大小的鱼丸,莫澜咬了一口,又鲜又弹牙,连呼好吃:“这肯定是手打的吧,外面上哪儿买这么好的成品鱼丸去?”
“嗯,要靠手打起胶,粘性和力道都得控制好,否则就影响口感。所以这个鱼丸汤虽然受欢迎,但每天都是限量的,来晚了就吃不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程东指了指墙上贴的一张q版告示,意思是店中几样招牌菜都是限量供应,请顾客们理解。
“这老板也挺懂得饥饿营销的嘛!”莫澜咂了咂嘴,又去揭佛跳墙的盖子,被烫了一下,咝的一声缩回手。
程东连忙拉过她的手指吹了吹:“没事吧?这么不小心。”
他替她揭了碗盖,并没有垫毛巾或者纸巾,好像不怕烫似的。莫澜就笑他:“还是外科医生的手厉害,都不怕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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