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这才刚开了个头,你让我喝尽兴了,否则不上不下的,回去又难受。”
想想她从十六岁开始肆意妄为,可真正放开怀抱好像都是在程东面前。他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呢,对她好的时候让她弥足深陷,对她不理不睬也让她不能自拔。或许是她从没真正走出来过吧,她这孙猴子,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程东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既然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他起身去买单,老板娘还认得他,一努下巴:“新的女朋友啊?行了行了,那瓶酒不收你的。以后带她常来啊!”
程东笑了笑。也许莫澜变得太多,老板娘都认不出来了,其实他从来没带其他女孩子来这边吃过饭。
没变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他付完钱要走,却见莫澜佝偻着身子伏在桌上,五官痛苦地拧到一起,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她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着胃,虽然挺难为情的,但还是不得不告诉他:“我……我胃疼。”
程东长长吁了口气,他刚才怎么说来着,这女人从来就不肯好好听他一句!
“起来。”他伸手拉她胳膊,“趁着还没疼到不能走,我送你到医院去。”
“我不要去医院。我就是吃多了点,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程东耐着性子说:“你能有点医学常识吗?要是肠胃炎,你趴在这儿变成灰也不会好的。”
莫澜快哭了:“谁要变成灰了,你别咒我行不行?我就趴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不要去医院,这点小毛病去什么医院呐!”
☆、不速之客
她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程东蹙眉瞪了她半晌,像是想起什么,说:“跟我去医院,症状不严重的话,不一定要打针。”
“谁、谁说我怕打针了?”
“对,你不怕,那现在就跟我走。”
莫澜垮下脸:“真的不用打针吗?那光是开药的话,你也是医生啊,告诉我要吃什么药,我去药店买不就行了?”
好吧,她认怂。可能是天生对疼痛敏感,又从小跟着当护士的妈妈值班看了太多小朋友打针鬼哭狼嚎的情形,她对打针真的有发自内心的恐惧。中学时集体打防疫针,她宁可缺席不去上课也不肯去医务室,最后还是被程东给揪回来,冷着脸问:“你不想拿毕业证了?”
后来结婚前她得了一场重感冒,不得不输液,他把他值班的床让给她睡,哄着她、守着她,很温柔地用手摸她的额头,轻声说:“快点好起来,你不想穿漂亮的婚纱了?”
这样的小事瞒不了最亲近的人。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在这些事上的体贴足以溺毙沉浸于爱情中的女人,然而等到针锋相对时,她总感觉好像被人拿捏住了弱点。
她不服输也没办法,生理上的不适让她想要强也要不起来,再这么绞痛下去,她大概真要迈不开步子了。
程东只得妥协,扶起疼得直抽气的莫澜:“跟我来。”
没多远的路程,他还是打了个出租车把她塞进后座。下车的时候莫澜疼得有点恍惚了,弯着腰问:“你带我来这是哪儿啊?”
片刻异样的安静过后,程东讽刺道:“你才离开几天,连这儿是哪里都不记得了?”
她这才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她跟他婚后住的地方。
她怎么能想到他会带她到这儿来呢?她以为他早就把这里给卖了。
程东说:“药店关门了,你又不肯去医院,先在这里休息,吃完药再走。”
当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买新房打算结婚的时候,看的都是附近的楼盘。离吃夜宵的这条小街很近,离岐门中学也近,周围的环境全是他们熟悉的。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甚至连进门之后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变化。虽然是内饰是开发商统一精装修的,但这屋里从窗帘到地毯,从锅碗瓢盆到墙上一副小小的装饰画,都是她跟程东亲自去挑选采买的,倾注了两人的心血和感情。所以再冷不防回来这里,她就像被拉入回忆的漩涡,不得不倚在墙边支撑住身体的重量。
程东给她倒了杯水:“你坐一会儿,我给你拿药。”
不仅是陈设,连那个总是装满常用药的家用药箱也照旧。
他把手放到她跟前,掌心里是两粒小小的白色药片。
“温水吞服,每次两片,早晚各一次。”
他慷慨地把整瓶药都给她了。她伸手接过,碰到他的手掌,干净温暖,却只是跟她轻轻一触就很快收回。
她牵了牵嘴角:“你还住这里?”
他不答,命令道:“先把药吃了。”
在医生面前,吃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乖乖把药片吞下去,程东接着说:“还有一种药,过半小时再吃。”
“还要吃啊?”她有点无奈,“我撑不住了。”
不知是困还是累,她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说不定一觉醒来病痛就全部消失了呢。
“那你就躺一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
他忽然这么温情,莫澜反而不习惯了,盯着他的眼睛,像要看到他心里去。
“别想太多了,你现在是病人,我不能把你扔出去由着你乱来。”他太了解她,知道这个时间她不肯去医院就只会硬抗。
“我也没说什么呀!”她语调轻快起来,“那你等会儿叫我啊,不然我可能就睡到明天大清早了。”
她拉了个靠枕在沙发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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